转过弯,应当就是宸王府了,马车夫小心的拉了拉马缰,在这京城的地面上,他一个小小的马车夫根本不敢张狂。
秦府里的马车夫是新招来的,对于京城的路面还算熟,也是一个有眼力劲的,所以发现马车夹在一条小路上,而前面又过来一辆马车的时候,马车夫不敢再往前了。
“怎麽回事?”玉洁掀帘子,探出身子问道。
“玉洁姑娘,前面有马车过来。”马车夫压低了声音道,他虽然看不出前面的马车是哪家府上的,但宽大而华美的几乎占据了整个路面的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况且马车后面还有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侍卫。
就这阵势己经让马车夫生了怯意。
“往后退,把道路让出来。”秦宛如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透过玉洁掀起的帘子的缝隙,她也看到了自家马车的处境。
“是,小姐!”马车夫应命,暗中松了一口气,他才到秦府没多久,还不知道府里各个主子的性情,就怕这位二小姐才从江洲过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如江洲一般托大,到时候闹出什麽事来,谁也收拾不了。
他们这边的马车缓缓往后退去,前面的马车步步紧跟在后面,对于秦府马车的让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府的马车夫有些慌,看这架势,前面的来头着实不小啊,也越发的退的小心翼翼起来。
可越不想出错就越出错,马车的轮子一下子夹在了路边的一个小水沟里,居然半陷下一个轮子,卡住了,不管马车夫怎麽用力,这车就是一动不动的堵着路。
“小……小姐,卡住了!”马车夫试了几次,满头大汗。
前面的马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稍稍拉起了一些,听到有人大声的斥道:“你们的马车能不能快点,我们这里还有病人,要是误了事,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我们好象卡住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退出去?”马车夫急的脸色刷白的,嚅嚅的道。
“什麽叫退出去,我们这往后退出去得多久时间,你们还不快点,到时候真出了事,你们可就完了。”一个婆子很脸色不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神色淩厉。
“我……我们尽量!”马车夫不敢再说话,又拉了拉马缰,努力的再试试。
“什麽叫尽量,是必须,我们太夫人病了,如果不赶紧医治,就要出大事了!”婆子急的很,过来推了推那两匹拉车的马,满脸的怒意。
有人病了?而且还挺急的样子?这种事可是担误不得的!
秦宛如示意玉洁掀起车帘,玉洁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秦宛如扶着玉洁的手跳了下来。
待得下了马车,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婆子,柔声问道:“你们家太夫人得了什麽病?”
婆子没想到马车上会下来一位这麽小的小姐,愣了一下之后,不悦的答道:“我们老夫人突然之间病发,这时候连话也不能说了,你们快些出去把路让出来!”
“我看看去!”秦宛如往对方马车过去。
婆子急闪身拦住她:“这位小姐,你看什麽看,还不把你们家的马车弄走,我们……”
“我们下了马车,马车动作起来会方便一些,但这也不能保证能马上把马车弄出来,你如果不担心你主子的病就拦着我,到时候真出了事,你自己担待着就行!”秦宛如停下脚步,淡冷的打断了婆子的话。
虽然是小小的年纪,但沉稳的很,一双微微挑起的水眸,透着一股子冷意,完全不似象她这个岁数的女孩该有的娇气和任性。
婆子手松了下来,脸色很难看,她赌不起,也不敢赌,看秦宛如过去,想了想吶吶的跟在秦宛如的身后,她这时候也己经急的六神无主,所以才会抄近道走,哪料想这近道还被堵了起来。
这真出了事,她一个婆子哪里能担得起事!
秦宛如继续往马车行去,玉洁首先跳上马车,然后拉了秦宛如一把,待得秦宛如上了马车,身后跟着的婆子也跳到了马车上,并且把马车的帘子高高的掀起,可以让秦宛如更清楚的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马车里的榻上躺着一个华贵的老妇人,眼嘴紧闭的躺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太好的样子,脸色铁青,呼吸急促。
秦宛如急上前一步,伸手搭上了老妇人的脉门,微微垂首。
一看秦宛如的这个架势,婆子立时满脸期待起来,眼巴巴的蹲在秦宛如身边,再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打扰了她的诊脉。
秦宛如诊脉的速度不慢,待得放下手,己明白这位老妇人是突然了急病,伸手拉起老妇人的手,把她的衣袖拉了上去。
“玉洁,把我的那套针拿过来!”
“是,小姐!”玉洁点头,返身跳下马车。
“把窗帘也拉上来,给这位老夫人透透气!”秦宛如又吩咐一边的婆子道。
婆子急忙应声,把两边的窗帘全打开通了风。
马车内的气流立时疏通了起来,虽然有些清冷,但那股子清冷的空气涌进来之后,使得老妇人脸上的神色好看了几分,再不是铁青色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扶着她半坐起,别让她躺的太低!”秦宛如道。
看到自家太夫人的样子似乎好了一些,婆子这时候对秦宛如越发的言听计从起来,伸手帮着秦宛如一起把老夫人扶高,又用垫子把她整个上半身垫高。
这时候玉洁己拎着药箱过来,把药箱放置在秦宛如的身边,打开后,取出一套针。
秦宛如看了看,找了其中的一件,拿起来在老夫人的手腕上找準穴道插了下去,然后又手法熟练的把另外的几支也一一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