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
“学长,我觉得你的部分观点是不对的。”在于归还在斟酌措辞的时候余振振已经嗓音清脆地开口了。
麦启贤和于归不禁都愣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他。
余振振一看忽然吸引到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难免有些紧张,故意清了清嗓子才又道:“学长,因为我并不清楚你跟前任之前的事情,所以我的看法应该也会比较片面,但我现在只想说说自己的理解,如果有哪里说错了我先跟你道歉,你可千万别生气。”
麦启贤定神看着他:“我不生气,你说吧。”
“好的。”余振振点了下头,又咳了两声说道:“刚才听你说那位前任学长跟他青梅竹马的事,我觉得你可能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有些关键的地方反而被你忽视。学长,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前任学长在去见那个人的时候心里也很为难呢?”
“他为难??”麦启贤声调都扬了起来,“他要是真为难那不去见不就好了。”
“这里面原因很多啊,哪有说不见就不见那么简单。”余振振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提高音量道:“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难处,就像现在如果换成是学长你的青梅竹马来找你,你会狠下心来连一面都不肯见吗?”
“那他至少可以告诉我而不是瞒着--”
“瞒着才说明他真得很在乎你的感受呀!但是却用错了方式……这个经历难道不是大多数人都有过的吗?越是想保护一个人、越是担心有些真相被知道后会伤害到那个人就越会保持沉默,可结果却让对方受伤更深,以为自己不被信任,最后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直到难以挽回的程度,好好的一段感情说散就散了,这多可惜啊。”余振振说完自己还似乎感触颇深地点了点头。
而麦启贤却听得稍稍有些愣神。
说实话于归也没有想到余振振这小孩儿讲起道理还真有一套,连他都深以为然,对李初谨的行为比先前理解包容了不少,估计麦启贤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麦子,我跟振振的想法比较一致。”于归想了想也决定再劝劝他。毕竟他看得出自从麦启贤跟李初谨分手以后,虽然他表面上都在努力给人营造出一种积极乐观、开朗淡定的姿态,但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一时一刻都没有。
说得残忍些,“打肿脸充胖子”就是麦启贤近期最真实的状态。虽然偶尔他也会爆发一下,但都收得很快,时间短到你连安慰的话都没说完他就已经又云淡风轻地笑着对你说:“我没事了。”
看到他这样折磨自己,于归心上也始终像压着块儿石头。
所以,如果,如果他跟李初谨之间还有可能的话,于归是更倾向于看见他们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
于是他对麦启贤说道:“麦子,我觉得李初谨跟你说,他决定断了与林辰之间的联系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像今天毕业典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林辰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呢?而且,我猜他刚才在那里遇见我们并不是偶然,他应该是提前拜托过奶奶帮忙说和的。虽然他那个人嘴上不喜欢承认,但以你对他的了解应该能看明白他每句话和每个行为背后所隐藏的真实想法。他是真得喜欢你。”
“于归……别说了……”麦启贤垂下头,脸藏在阴影里,只能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嗓音,“别说了。”
“学长……”余振振的眼神充满不忍与心疼,握住麦启贤的肩膀安慰他:“你别这么消沉啊。你现在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而已,等你想通的时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相信我!”
于归看了眼余振振,心里是真有点喜欢这个正能量满满的男孩子了。
不过就在他正准备再宽慰麦启贤几句的时候,于归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声音熟悉而犹豫。
“于归?”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于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但还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习阳一袭正装,胸口抱着一簇浅绿色的花束,正定定地凝望着他。
“于归,真得是你……”习阳的话似乎让两个人又回到再次相遇时的第一面,他那时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于归按下心中的惊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地问:“习阳,你怎么会来?是要参加谁的毕业典礼吗?”
习阳的眼神微黯,点头道:“嗯……来陪一个朋友。”
“哦。那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于归未免尴尬就左右看了看问。
习阳却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下说:“走散了,找不到了。”
“那你要不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还是你没带手机?我借你吧--”
“不用了。”习阳忽然接道,“不找了。于归,这束花就送给你吧,反正这里我也没别人可以送。”习阳说着就把手中的花朝于归递了过来。
然而还不等于归伸手去接余振振就抢先说道:“等一下学长!这花不能随便送的!”
于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余振振,余振振就给他解释道:“这是桔梗花,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或‘无望的爱’。知道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含义吗?因为啊,据传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但是这幸福有人能抓住有人却注定与他无缘,所以才有了这双重含义。因此,绿色的桔梗通常要么送给自己爱的人,要么送给自己注定得不到的爱人。于归学长,你要是从别人那里收了这花恐怕颜教授知道以后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