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仰头喝了两口冷饮,眼底还有点熬夜的血丝,喉结滚动下声音微哑:“年假就别指使人了行吗,宋董事长。”
宋起山:“你叫谁呢?”
宋砚清跟被碰雷达似的,越过他:“我不管你那破公司。”
“高考志愿,毕业工作,到南桥,我已经给足了你自由,宋砚清。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别让爸妈失望,让别人看低。”
失望失望,失你的望去吧。
“我妈睡了。”宋砚清脚步没停,“别把她吵醒。”
宋起山眉头越皱越深。
“先生。”打扫卫生的阿姨叹口气,“砚清这孩子吃软不吃硬,你知道的。”
你跟他犟,他能把你折磨死。
但你对他服个软,就会发现他其实挺好哄。
宋起山对宋砚清要求有多严格,所有人都知道。
这些年来宋起山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没时间顾及家里,宋砚清他母亲是一名作曲家,经年在国外,这一对夫妻的感情相敬如宾,聚少离多,从小到大宋砚清见他们的次数一根手指头也能掰过来。
这不妨碍他们查他成绩单的次数能从国内数到国外。
冠以期望之名。
科科满分是宋砚清交给宋起山最满意也是唯一满意的试卷,除此之外,要多叛逆有多叛逆。
没一件事是能听进去的。
宋起山这人作为一名企业家,手上的公司这些年越做越大,野心越来越大,控制欲也强。
他跟宋砚清。
针尖对麦芒。
当年一个高考志愿。
吵到天崩地裂,全家谁也别想安生,犟不过一个宋砚清。
第二天是个阴天,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不算太好,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不太想出去。
不过宋砚清去看了三中以前的教导主任,以前上学管他管的最严的那一个。
没办法,天天能被抓。
对方现在还在三中任教,看到宋砚清瞪眉竖眼,怒斥他几年也不知道回来看他。
要不是晚上家里有事,教导主任细细数起来还能痛骂宋砚清一晚上。
“不是,您能不能说我点好事。”
“那些都千篇一律了,这些年能让我记到现在的可没几个,你小子算是独一份。”
“三中现在没开门啊?”
“寒假呢,开什么门,都锁上了。”
“哦。”宋砚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静道,“怕电脑被偷。”
教导主任嗤了一声,“就你说的对。”
她回国了
教导主任嗤了一声,“就你说的对。”
天还是冷,从教导主任家里出来,宋砚清扣上外套的帽子,看手机四点半,又不太想回家,在江边转了一圈。
回云城之后也没怎么好好看过,变得挺多。
他吹着江风,脸上的表情反而静下来,轮廓冷峻深刻。
“要买束花吗?二十元一束。”一个姑娘抱着玫瑰走上前轻声问,满目的火红,花香在凛冬馥郁。
“你有花店吗?”宋砚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