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有石阶,他们就坐在这。
程栩然顿了少许,转移话题:“这里很像梦游仙境吧。”
“那你是什么?”他漫不经心,“公主?”
这大概是很多人今夜看到她的第一印象。
白裙蜿蜒铺在石阶上,葡萄架切割着的阴影错落有致。
水晶耳坠微微晃动。
“可惜了,我不是公主。”
是。
在好几年前的除夕夜,他曾这么叫过她,当时那间挨着家的小旅馆,高度紧张的心跳,满城灿烂的烟花和险些落下的吻,都化为余烬。
记得他当时穿着黑色羽绒服,身形很挺拔,站在寒冬腊月里,身后是旅馆摇晃的红灯笼,笑的慵倦疏懒,一眼让人望到心动的尽头。
宋砚清淡淡扣动着打火机,想点烟又掐灭:“今天,抱歉。”
“没关系。”
他懂,她也懂。
晚风吹过彼此的怀抱,衣摆轻轻扬起,如果这算相拥的话,静默的气氛也抵时间长河。
远处的朋友还在笑闹,而他们安静坐在这里相顾无言。
好久之后,她说。
“所以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吗?”
后几个字很轻,轻到从喉中颤出。
你第一次见我还有印象吗?
“所以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吗?”
后几个字很轻,轻到从喉中颤出。
等了很久很久。
宋砚清的目光从远方看向她,不知道在看什么,意难平。
即使很多事情已经晚了很久,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却还执着于一句话。
就在程栩然想要收回这句话时,他忽地淡笑了声,疏离又淡漠,一手撑在身后的台阶,石阶上有些许细碎的小石子,硌着手心微硬,习惯性的动作带着几分少年意气,恰当年风华正茂。
那双眼睛看着她,有夜也有她。
“程栩然。”
“对你,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