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函煊听闵宜年揭他的底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雨南自己不爱跟着我瞎跑,倒是乐小姐挺喜欢跟着钰琅呢。”
乐桐溦自从上次被他发现她喜欢杜钰玕的事情后,都是不太想再见到这个人的,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当下也只是浅笑了下说:“是啊,我是听钰琅说宜年是他很好的朋友,就想跟着来见见。没有想到靳少爷您居然也在这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是好的意料还是坏的意料啊?”靳函煊凝视着她,眼神轻佻,笑容妖冶。
“自然是坏的意料了。”杜钰琅淡淡地接过话,转头对闵宜年说:“你该早告诉我他也在,我就不带桐溦来了。”
☆、一条线索
闵宜年坐在杜钰琅和靳函煊的中间,看着这两个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心里十分无奈。
“我说你们两个,好歹当着女士的面,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啊。”他用修长的手指扶了一下镜架,动作优雅得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宜年,我能问个问题吗?”乐桐溦颇显神秘地说。
“嗯,随便问。”闵宜年含笑看着她。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同时和这两个人成为朋友的?”乐桐溦一边说一边摊开手分别指向靳函煊和杜钰琅。
“哈哈,这个问题好!”靳函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宜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连杜钰琅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微笑,盯着闵宜年不说话。
闵宜年挤出一个搞怪的表情,用右手的食指点着太阳穴:“这可真难倒我了,这么多年来其实我自己都没想明白啊。”
“他们一直都这么拔剑张弩的吗?”乐桐溦问道。
“现在好多了,至少见面不会打架。自从函煊学会了用脸骗女孩子以后,他就不轻易和人家动手了,生怕不小心伤了自己的门面。至于钰琅嘛,一直都喜欢装酷,后来专注于修炼如何用眼神杀人了。”闵宜年一本正经地吐槽着靳函煊和杜钰琅,乐桐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靳函煊按响了催菜的铃,嘴上说着:“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宜年你不能为了讨女孩子欢心就这么爆料吧。再说了,我不打架什么时候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啊,能伤到我的脸的人我还没见过呢,至于么。”
“嗯,快点吃完走吧。”杜钰琅难得的和靳函煊意见统一。
闵宜年冲乐桐溦眨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在确保那两人能听到的情况下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桐溦,有时间咱俩多聊聊,还有好多事你都不知道呢。”
“呵呵,好啊。”乐桐溦笑着答应。
这时靳函煊却突然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闵宜年喊住他:“你去哪啊?”
他回头对着他们几个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今天本来是为了见你才来的,但是现在人多了说话也不方便,还是改天再聚吧,你们好好吃。”说罢摆了摆手,当真就那么走出去了。
“这个人真是”闵宜年的目光还停留在靳函煊出去的方向,但是反射着镜片的光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木刻雕花的窗户外是一排茂密的落叶松,树冠被修成了整齐的圆规型,有轻风拂过,针状的叶片显得飘逸而潇洒。这样美好的景致,确实适合几个好友聚在一起欢聊畅饮,只是现下的气氛却有些违和之感。
“你是被他看出来了吧,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轻轻晃动着被子里的茶水,杜钰琅漫不经心地看着茶叶从底部浮起来又缓缓沉下去。
闵宜年有些顾忌地看了乐桐溦一眼。“没事,她都知道,你就说吧”,杜钰琅虽没有看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居然连这个都和桐溦说了”闵宜年显得有些惊讶。
“是钰玕的事吗?”乐桐溦听完杜钰琅的话,心中也大概有数了。
见已被她猜中,闵宜年也就不再藏着什么,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之前你托我查的那个驾驶员,开始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几乎所有的相关信息都是假的。后来还是拜托我父亲动用了一些关系,倒真发现了一条线索。”
闵宜年伸手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递给杜钰琅。
乐桐溦站到了杜钰琅身后和他一起查看,那是两张打印出来的黑白图片: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大半张脸被遮住,但还是能看到一只略显阴郁的眼睛和小半个侧脸;另一张则是报纸的复印件,上面用显目的黑色字体写着“丈夫醉酒殴打妻子致死,儿子亲眼目睹全程”,而在文字的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是间老旧的二层木屋,二楼的门口站了一个约十二三岁的男孩,因为是侧身站着所以只照到了半张脸。
“这张报纸是八年前的,你们仔细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个人。”闵宜年指着照片道。
因为两张照片都不是很清楚,而且一个是少年另一个已经是成年人了,需要十分仔细去分辨,似乎是有六七分的相似。
杜钰琅认真审视着那两张照片,半晌,他抬起头定定看着闵宜年:“这个地方在哪?”
“云南,白石村。”
“我要去一趟。”杜钰琅长出一口气,把图片又塞回了信封里。
“我和你一起去。”乐桐溦盯着他,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闵宜年看着她有些迷惑,不明白为什么桐溦会对杜钰玕的事这么上心,不过看这两个人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