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众说纷纭,就是没有一个人感叹,这就是女人的宿命。
似乎在所有人眼里,女人就是女人,天生的卑微存在。
能用身体去弥补过错,那就是最好也是最应该的结果。
如果段月英是个男人,是个皇子的话。
皇帝绝对不会允许她以身侍敌,一定会再给她一次带兵打仗一雪前耻的机会。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女人和男人,终究是不同罢了。
江琯清带着丫鬟和仆人,在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时才离去。
毕竟他们在最前方,硬挤过去会有危险,还不如等大家都离开再行,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然而没想到,突然有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人,逆着人流推推搡搡狂奔过来。
她身后还有一群家丁在追,骂骂咧咧的话别提有多难听了。
春安立刻带着家丁保护女主子,更有一个最靠近边缘的家丁,为了保护江琯清而跳脚,狠狠将那个疯女人给踹倒了。
那女人闷哼一声到底,被摔得不轻,一时根本无法爬起来。
正好给了那群穷凶极恶的家丁追上的机会。
他们挥舞手里的木棒,对女人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喊着:
“果然是妓院出来的贱货!千人骑万睡的贱货!你不嫌弃我们家老爷又肥又丑吗?当初你为何要答应赎身?跟了我们家老爷还不守妇道,居然背着老爷去勾搭少爷。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下贱的女人,老爷说了抓住你就打断腿。然后就赏给我们,如了你喜欢年轻男人的愿望。哈哈哈……”
还未散尽的百姓们,本来还有些不忍女人挨打。
可是听了家丁们的描述,纷纷就转可怜为愤怒。
毕竟不守妇道的女人,就不值得人同情,这种理念已经根深蒂固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就好像如果他们可怜了女人,就会连累自己的三观也被拉低,也会变成贱女人那般受人指指点点。
这就是人性的恶,也是所谓的雌竞。
江琯清捏了捏手中的锦帕,终究是不忍又能感同身受的吩咐道:
“你家老爷花多少银子买下她的?本夫人,给她赎身。”
她温柔的声音不大,却是立刻惊得所有人的呼吸都没了。
甚至就连举着棍棒的家丁都吃惊到忘了继续打人。
而那个被打得浑身直哆嗦,破烂衣衫都已经滚满泥土的女人,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声源。
可惜她蓬头垢面,脸上不仅有泥土还有血痂,哪里看得出原本的模样?
只是凭借一个求生意识极强的眼神,求助又震惊地看向江琯清。
那欲语还休的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整整五千两。她可是京城第一花魁——锦锦姑娘。这位夫人,你脑子还正常吧?居然可怜这样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自家男人被没这样的狐狸精勾搭走过?”
家丁震惊之余给江琯清仔细解释。
本来老爷是把人赏给他们处理,弄死也没有关系,倒是可以爽一爽。
他们也可以私下做主把锦锦卖掉换钱。
那是整整五千两啊!
他们自然想要。
可是这买卖的合法基础在于,双方必须都知晓真实情况。
所以该说的话,他们必须告知江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