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峥刚下班回来,还穿着那身桀骜不驯的飞鱼服,矜贵俊美的五官带着淡淡的邪气。
言谈举止倒是像极了贵公子,进退有度地跟江太傅聊着。
既不热络也不怠慢。
女子出嫁从夫,即便来人是亲祖父,江琯清也不能当众说什么。
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
饭后,叶尚书倒是难得体贴一把,给他们祖孙见面的机会,还让始作俑者叶寒峥陪同。
或许也是为了弥补,他在朝堂上支持斩杀江御史。
好歹同朝为官多年,还是几代世交,他不能把还活着的人也给得罪光了。
“你近来一切可好?”
江太傅端起茶盏,语带关切地问。
这份关心迟到三年,也比没有强。
江琯清恭敬起身行礼,而后才乖巧地回答:
“孙女一切都好。劳祖父挂牵。”
江太傅点头没说什么,便将视线转向年轻有为的桀骜青年。
“事已成定局,老夫也不能为难叶同知网开一面。能不能请叶同知看在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准老夫进诏狱见犬子一面?”
三代帝师的江太傅,已经将姿态摆得极低。
甚至都没用到长辈的自称。
连犬子这样的称呼都用上,当真是走投无路才会上门借姻亲来恳求叶寒峥。
江琯清用力抓了抓帕子,内心一时五味陈杂。
“诏狱是陛下钦点监禁场所,非持有天子令不得进入。江太傅,恕罪。”
叶寒峥拒绝得干脆,毫无商量的余地。
若非如此,江太傅也不至于来求他。
“但齐指挥使说过,如今诏狱只归叶同知一人管理。”
连锦衣卫一把手都管不了?
江琯清这下更懵了。
她知道叶寒峥有能力,但也不至于在锦衣卫一手遮天吧?
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去,一眼就撞见桀骜男人看过来阴鸷的目光。
偷看被抓个现行,他也没有什么可慌张的。
反倒是直接看着她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直用证据说话,以理服众。想救江御史,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看……江太傅愿不愿意救独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