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摇了摇头,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只是沉默地喝了口酒。
黎平出言劝道:“何必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人家跟你又没仇。”
黎青说话比较直,为江南抱不平:“敏敏,我们都知道你对岑君有意思,但这么多年了,你俩要成早就成了,你这是何必呢?”
欧阳敏被戳中痛处,一口气哽在那里,憋得脸色通红。
她忽然赌气地反驳道:“日久生情没听过吗?我们好歹认识七八年了,江南算什么,突然冲出来横插一棍子。”
许久没说话的徐俊星,忽然抬起头来,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不是横插一棍子,他们认识很久了,比你还久。”
“你在放什么狗屁?”欧阳敏忍不住飙脏话。
“你就当我发屁吧。”徐俊星语气不佳。
黎青倒是来了兴致,非要徐俊星讲明白。
他拗不过,便把岑君之前告诉他的事,全说了出来,包括岑君怎么被送去参加《变形记》,怎么遇上江南,怎么被她一棍子打醒,怎么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山里被感化……
又是怎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怎么对江南念念不忘,怎么在时隔多年的重逢时一眼认出她,怎么制造了两人相处的机会,怎么一点点将她圈入自己的世界……
欧阳敏像在听一个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般,神情恍惚。
她之前引以为傲的资本,便是她与岑君共同度过的那些年。
但现在,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
在十四年的光阴面前,她输得一败涂地。
欧阳敏最后还想挣扎一番,故作镇静地说:“不管他们认识有多久,现在都分手了。岑君不是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他从不吃回头草。所以,他们现在这种状态,代表着他心意已决,不会再回头了。”
evan这时终于接话,他不置可否地盯着杯中的褐色液体,说:“未必。”
“如果他真的放下了的话,就不会一直躲着她了。”
“……”大家都沉默了。
他们都意识到,evan说得很对。
岑君不在乎一个人时候,那人不论在他面前怎么蹦跶,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他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意气用事。
像被伤了心的小孩子一样幼稚。
欧阳敏喝得醉醺醺的,路都快走不稳,但她还是吩咐司机去了江心阁,她想借着这份酒气,把该问的都问了,把该断的都断了。
岑君开门时,看到脸色通红的她,眉头蹙了一下。
他让余老送来醒酒的浓茶,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都没有说话。
等下人都走了,欧阳敏才徐徐开口:“岑君……”
她甚至没有叫他岑总,她试图告诉他,今天来的人是欧阳敏,是他的倾慕者,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战友,而不是商业伙伴。
“你说。”岑君大约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语气波澜不惊。
“上次,你说我越界了,对,我的确是越界了。那么今天,我索性就再越界一次,问你个明明白白。”欧阳敏眼眶微红,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挺侧脸。
这个距离,她伸手就可以摸到,但她一次也没敢伸过手。
“你和江南,究竟是什么关系?”欧阳敏喉间哽咽,但咬字清晰。
岑君双肘撑在膝盖上,倾身向前坐着,抿了一口杯中热茶,淡淡地瞥过来:“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意思是,你们分手了?”欧阳敏感觉到一丝希望,像从昏暗无边的岩洞里窥探到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