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是成排的的桦树林,蜿蜒的盘山路代表着,沈家庄园就快要到了。沈文斌想起尚主任临行前的交待,总觉得阮新梨在国内不安全。他担忧道:“新梨,暂时别回国内了,在家里住半年再回去吧。”阮新梨扶住额头,无奈道:“你不会也被尚主任吓到了吧,他是军人,又是做安全保护工作的,想的肯定严重一些。我,一个无名小卒,知道我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寥寥无几,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阮新梨更忧心的是俩人的婚约,她愁眉苦脸地抱怨:“你说爷爷怎么这么犟呢?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这种东西还作数?我姥姥当初估计就是哄着他玩呢吧。”沈文斌也是一脸无奈地答腔:“不然你就改户口,跟着我姓沈,爷爷估计也能答应。”“不行,我爸咋办啊?我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姓氏和户口都不能改。”阮新梨斩钉截铁地用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再说,我将来还想报效祖国呢,成了德籍华人,我就失去资格了。”“那你干脆嫁给我吧。”沈文斌欺身靠近,冲她k一下,墨绿色的瞳仁持续放电。“行啦,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除了满满的乱伦感,阮新梨一点桃色暧昧的感觉都没有。“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打住,我说过的,别提他!”阮新梨顷刻间就变了脸,给了他一个“你再说一句我就翻脸”的眼神。沈文斌耸了耸肩,他本来只是想说,荣九那个臭小子在阮新梨封闭在基地期间,几次上门找打,他实实在在替她出过气了。一座十七世纪的贵族庄园出现在眼帘,它的左手边是银缎似的河流,右手边是茂密的森林,车沿着大道通向庄园的大门。庄园是沈老太爷四十年前从一个德国钢铁大王手里买回来的,名字特别拗口,他就改成了沈氏庄园,简单好记。此刻,夜空黑如墨水,繁星闪烁,庄园中的璀璨灯火与这浩瀚星河,交相辉映。不知名的花香随着夏夜森林里的凉风扑进车里,沁人心脾。侍从打开几米高的铁门,加长版劳斯莱斯径直开到了宴客厅大门前。阮新梨每次回沈家都会吐槽上这么一句:“说真的,爷爷为啥不考虑弄点自动化呢,每次回来我都觉得回到了老电影中。”她一脸感兴趣盎然的样子看着沈文斌,请求道:“选购安保自动化设备和软件安装就交给我好了。”阮新梨心想,假期漫长,她跟基地签了保密协议,五年内不得在网络安全领域就业,但是,给自家庄园做一套,无伤大雅吧。沈文斌不为所动,被别的事情困扰,懒洋洋地说:“别逃避了,好好想想怎么应对爷爷的逼婚吧,我一个男人,不好一个劲的说你坏话。所以,靠你啦。”宴会厅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威武雄壮。原先好像是雄鹰展翅的雕像,估计是当初建设这个庄园的贵族的族徽。沈老太爷派人去苏市找了最出名的雕刻家,做了两个萌萌的石狮子将雄鹰替换了下来。整栋建筑分为两座,中间用廊屋连接,楼里共有209个房间,前楼用于接待宾客,后楼用于居住。宴会厅内古朴典雅,原主人用于放家族画像的地方被改建成了推拉式的书柜,满墙的书散发着淡淡墨香,五百平米的宴会厅颇有中式风味。侍从将沈文斌和阮新梨带了进去,正中间的雕花紫檀木大桌的主位上,坐着鬓发如银的沈老太爷。见阮新梨来了,他拄着拐棍就想站起来,身边的侍从伸手扶着。到了耄耋之龄,除了心脏不太好,他其他方面还不错,就是有点耳背,又不肯带孙子给准备的助听器。阮新梨连忙快走几步上前,立在了沈老太爷的身边。她小心地搀着老人家坐了回去,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爷爷,您快坐下,我就坐您身边。”见沈老太爷露出笑容,阮新梨才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沈家人口凋零,并不旺盛。沈老太爷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去世了,留下一儿一女,都分别结婚生子,住在都柏林,只有节假日才会回家陪老爷子。偏巧这阵子俩家一起飞到埃及度假,今天就没来。小儿子夫妇,也就是沈文斌的父母带着大女儿陪着老太爷一起住在庄园中。沈文斌是沈老太爷亲手调教出来的集团继承人,因此对他分外严厉。他见爷爷正拉着阮新梨的手,嘘寒问暖个不停,就悄无声息地坐在餐桌末尾,藏在众人堆里。“文斌回来了,也不过来陪陪爷爷。”这骄矜的声音是沈文斌最讨厌的自家亲姐——沈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