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下了一吻,那一刻,她听到了阳光的歌唱。目光似乎被她给黏住了,黏黏糊糊,缠缠绕绕,怎么也分离不开。“我喜欢你。”似乎觉得这种平凡的话语,无法完全诉说他此时的心情,他颇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呐,说好了不要笑啊。”好奇心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冒头,霍青梅忙点头。“我想吻你,想抱你,想跟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游玩,一起练字,一起读书,一起种桃树,一起摘梅子,一起曾参与我的生活,一起追去你的夙愿……我是如此的想跟你在一起,迫不及待想要同你一起幸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她伸出一只手来,“青梅,做好准备了?我这一生只求得你一人,而你愿意把你的未来寄托在我的身上吗?”霍青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大眼睛。“不要怕别人的闲言闲语,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看着我,只看着我,我会带你一直走下去的。”虽然话语跟蜜糖一样甜蜜,他的神情像花朵一般诱人,但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头。“长安……”她迟疑道:“你……要做什么?”对,这番话看上去像是求婚,但细想来却更像是向她警告什么。他弯着眼睛,弯着唇,手掌缩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轻一笑,“我家青梅果然变聪明了呀,你刚刚就没有心动吗?就没有觉得我是在跟你催婚吗?”“呵呵……”霍青梅死鱼眼瞪他,没好气道:“你所谓的惊喜都能吓死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没事儿哟,只是……”他笑得像是朵向日葵,“只是跟这帮孙子们玩玩罢了。”呃……他的辈分也确实可以当很多人的爷爷了。“哈哈,有了你之后我可是要好好谋划谋划,为你打下一份基业才是。”他裸着上身,双手掐腰,爽朗大笑。湖上一阵风吹过……“阿嚏——”他颤颤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呲牙裂嘴道:“这湖面上怎么这么冷啊!”霍青梅又担心又生气,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眉心,“还不是因为你穿的这么少!小心生病了。”“霍小姐不要误会了王爷,王爷这般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讨小姐您的欢心。”北雨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跳了出来,手里还抱着嬴长安的衣物。“哎呀,快别说了,快把衣服递过来!”嬴长安实在耐不住了一叠声地催促着。霍青梅背过身子,只听见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而下一刻,她正对着的大门便被人用力的推开了。“哟,这是谁呀,这么大的谱还不许别人进了……哎?原来是个小美人儿啊!”吴带当风明明是形容国手之丹青妙笔,如今用在此人身上却也毫不违和,顾盼间的风流姿态是手上的名家折扇,腰间的四君子佩都遮掩不住的。“哎?你许是不知道我吧,也难怪,本侯爷都这么久没来玉京了,现在的美人儿怕是也不识得当年的娄郎哟!啧啧,我当年在美人巷中的薄幸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哈哈!”来人眼角上挑,每每看着人都像是在调情,眼尾处的一抹红痕就像是沾染了桃花,大笑时,扇子遮唇,眼里的春波不停地荡啊荡的。呵呵……他虽然不认得她,可却识得这个好色安平侯——娄好,或者说是当年人人都知道的外号“娄好色”。“小美人儿是哪家的呀?看着怪可人的。”娄好色眯眯地迅速往前跑了几步,冲着她的脸伸出手去,一竿子正从她背后探来,狠狠地抽在了他的手腕上。“哎呦!”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折扇也滚落到地上了。“侯爷!”身后伺候的侍从惊恐地扶住了他。“是谁!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动我们家的侯爷!”那侍从横着眉,撸着袖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霍青梅背后的位置。“啧啧,娄好色呀娄好色,这么多年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有改呀?”嬴长安穿着身刻如意纹的赤色袍子,腰间玉带叮叮玲玲作响,全身上下华贵无比,可他歪着头,扛着一根竹篙的形象却活生生地把这身行头带来的华贵感给打了个细碎。娄好见到嬴长安,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圆,颤颤巍巍的桃花瓣都快要撑破眼角飞了出来。可他那没有长眼的侍从,指着嬴长安大声道:“原来是你……”娄好一脚将那个侍从踹到一边,腆着脸笑道:“哈哈,都怨我眼睛不好,竟然没有看到淮山王殿下,哈哈……哈哈……”他干巴巴假惺惺的笑声听得磨耳朵,似乎嬴长安也是这样想的,他惫懒地抠了抠耳朵,挑着眉看向娄好,一副“爷就是要找你麻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