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转过一个拐角,她依靠着墙面慢慢蹲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究竟是他因桃花“主上可曾从这圣旨中读出当今圣上的意图?”甘越宁望着桥下的湖水询问。“嗯……”霍嘉眉头不展,手里捏着掰下来的馒头碎屑随手朝湖里撒去,湖中的锦鲤争相抢食。“主上在顾虑什么?”“我想的是……”霍嘉面对着他认真道:“如果青梅真的想去,就由她。”“您是在说笑吧?”甘越宁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冷冽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您……”甘越宁顿了顿继续道:“好在霍娘子看到了这里的玄机。”“我的妹妹我了解,她可永远想不到这些。”霍嘉握紧了栏杆,紧盯着破碎的水面。“您是说有人告诉了她?”甘越宁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奇怪了,“那这个人是谁?又为了什么?”“或者说,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以我之见……”还没有等甘越宁说出自己的想法,霍嘉就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偷偷摸摸躲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你的小尾巴都露出来了吗?”霍嘉用亲昵的口气朝桥旁树后的人说道。甘越宁默默地后退了几步,直觉告诉自己不要跟她打交道。一阵静默……过了好久,那棵树后面在传来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霍青梅扶着树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本来不安的神色待看到霍嘉的神情后立刻消失了,甜甜地撒娇道:“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在自己家里还鬼鬼祟祟的。”“我才没有呢,倒是……”霍青梅嘴角一勾,上上下下打量着兄长和甘越宁,“你们两个总是背着人,不知道在干啥哩?”“你天天不正经跟着女先生学习都瞎看些什么呢!”霍嘉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我有在好好练字!”霍青梅理直气壮道。“嗯,这倒是,你就靠着这笔字就能找个好婆家。”霍嘉摸摸下巴,似在思索着什么。“哥!”她猛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给嫁出去吧?不要,我不要!我才舍不得哥哥呢!”“我也舍不得你。”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说到成亲你就这副样子,让我怎么忍心……”“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啊,以后可千万别跟我提这事儿了。”说实话,被上辈子被亲事搞得悲剧,甚至连小命都丢了,现在的霍青梅简直有了点成亲恐惧症。霍嘉回头看了甘越宁一样,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嗯,我不再说了。”霍青梅又磨蹭了一会儿,问道:“我好像这几日都没见到爹,我以为他又去打猎了,可打猎也不能打这么多天啊?”他微笑地推开她,柔声道:“爹去看朋友了。”“朋友?还有我不知道的?”霍青梅低声嘀咕着。“今天淮山王不是约你出门去吗?你怎么没有去?”霍嘉虚推着她走下桥,边走边说着。“跟谁出去都不跟他出去。”霍嘉低沉的笑声响起,“你就是太任性了,他虽然没说但肯定是为了上次吓了你的事儿道歉来着,结果你又把人给气跑了。”霍青梅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你还是我哥嘛,怎么净帮着嬴长安那家伙说话呀!”他笑着看她,霍嘉的眼中一如水般温润,带着不轻易伤人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与这双眼睛对视,霍青梅就会莫名的心虚起来,态度也软得不像样子。她砸吧砸吧嘴:“我知道啦……”霍嘉伸手替她拿掉头上沾的花瓣,低声道:“他还会再来的。”霍青梅一脸的怀疑。“你呀还是太小了。”他顺势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小?我小?你居然敢说活了三辈子的我小?霍嘉的指尖抵着她的眉心,凑近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只长年纪不长城府,早晚要吃亏的。”嘤——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我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嘛,但是,这话我确实无言以对。这世上就有我这种人,白白的活着就是不长脑子,要不然也不会被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