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苏绽认真地说,“陆哲已经看到我在你家里了,当年班里小一半的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昨天晚上我刚在这里住了一晚,今天你就发烧。”
苏绽啧啧两声,意有所指地说:“陆哲嘴巴大,出门把这事儿一说,外人可分不清楚1和0!”
“……”
沈迟都被他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气笑了,隐约有咬牙的声音传过来,沈迟靠着床头挪动了一下,顺手掀开被子,示意陆哲要扎就赶紧扎。
陆哲可不敢脱沈律的裤子,一个眼神过去,苏绽就欢欣鼓舞地按住了沈迟的胯骨。
低头的一瞬间,他听见沈迟用气音对自己说:“算你狠。”
疯就疯吧
陆哲这个人在当年是班里很不一样的存在。
高考前三个月临时立下从医的志向,其他人忙着百日誓师,他一张申请表跳去了理科班。
苏绽当年一度担心他要考不上大学了,加油助威一个月,人家一模竟然考进了年级前五十。
高考顺利过了重本线,直上首都某名牌医学院。
令人咂舌。
沈迟有幸挨了陆医生一针,脸色比一开始还要难看一些,他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衣服提好,一偏头却发现陆哲正杵在一边笑吟吟地看他。
“你笑什么?”
心虚的时候摸鼻子是他们这个班共同的默契,陆哲抬手在自己的鼻梁上刮了刮,找了一个拙劣的理由,“绽绽回来了,我心情好。”
绽绽冲他呲了个牙。
“不过说真的。”陆哲很快把话题岔开,问苏绽,“你当年到底为什么不告而别啊?”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苏绽清楚地看到沈迟的视线跟了过来,他不敢和沈迟对视,弯腰去收拾桌子上的体温枪和药剂盒。
然后倒腾着步子下楼,撂下一句:“我去倒杯水,迟哥一会儿把药吃了。”
沈迟的房子是复式公寓,卧室门口就是楼梯,楼上和楼下的隔音不算太好。
苏绽都下去了,还能听到他在下面来回走路的声音。
沈迟的眼神柔和了一点,这次倒是知道把拖鞋穿上了。
陆哲守着呆滞的空气疑神疑鬼地看了会儿,忍不住用口型问沈迟:“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沈迟自嘲一下:“你要是能问出来,那就算你厉害。”
“啊?”陆哲眨眨眼睛,怕楼下的苏绽听到似的,声音越发低的问,“你到现在还没问清楚啊。”
沈迟挑了挑眉,烧得昏昏沉沉,一时没有理解陆哲这句话的意思。
陆哲意有所指地看向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很哇塞地问:“那你就把人给上啦?”
沈迟靠着床头躺着,从他的角度看不太清,但依稀能看到垃圾桶桶沿浮着的几团白影。
电光火石间想起昨晚地种种,苏绽最后用纸巾擦来擦去的那一幕涌入脑海,沈迟募地清醒了,掀了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