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馄饨上桌,汤汁鲜美,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和翠绿葱花,只只馄饨饱满,用筷子轻轻一搅,馄饨转着圈碰撞。简单朴素的香味让人满口生津。谢秋节却说:“我想要点辣椒。”夏犹清哄:“宝贝,最近不能吃辣。”“好吧。”谢秋节妥协看着面前的清汤,“你不饿吗?”“不饿,”夏犹清之前已经吃过早饭了,“我看着你吃。”谢秋节夹起一颗馄饨,汁水淌下来,他喂给夏犹清,夏犹清好笑地咬掉,“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帮你吃,等会带你去买蛋糕,味道你就别嫌弃了,肯定不如你自己做的。”谢秋节吃着碗里馄饨,咬一口,鲜美的汁水在舌尖溅开,馄饨皮劲道,肉馅儿弹牙有嚼劲,再喝一口汤,鲜香爽滑。整个人都舒服了。他忽然说:“小时候生病,我哥带我吊完水,有时候就偷偷带我去吃馄饨,那个时候,觉得外面的东西很好吃,以后有钱了一定吃个遍。”但长大了也没有什么钱,小镇里的店家来来去去换了好几轮,每次吊完水,过年回家也就是一个人去老店里吃个情怀。他还是很怕生病,一生病他就有负罪感,觉得自己拖累了别人。夏犹清摸摸他手背,手背苍白,刚打完针,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宝贝,生病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生病,我们现在有钱,你也没有拖累我,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谢秋节淡淡应了一声,“嗯。”因为谢秋节生病,所以在学校宿舍多住了两天,直到吊完水,发烧慢慢好转,夏犹清才跟校长告别。开着车离开了小村庄。打乱计划直接飞星城。不管怎么说,还是家里最舒服。两人把家里打扫一番,谢秋节去看自己阳台养的薄荷,惊讶道:“竟然还活着。”夏犹清好笑:“这东西不容易养死,生命力顽强。”谢秋节扒拉几下薄荷叶子,有点打蔫了,赶紧给薄荷浇水。浇完水,谢秋节说:“等会儿去超市转一转,好久没回家,厨房里没吃的。”屋里的空调开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有点暖和,夏犹清干完活有点累,坐在沙发上休息,朝谢秋节招手,“宝贝,过来一下。”莫名的散漫不羁,还有点野性。谢秋节心里一怵,走过去,“干嘛。”夏犹清伸长胳膊拉着他拽了一下,直接将人拽进怀里,笑着亲在他眉尾的墨点上。“不干嘛,歇一会,别忙活着跑来跑去。”谢秋节被迫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有点别扭,谢秋节两次三番想站起来,奈何被压制在怀里。“房间的床还没铺。”夏犹清说:“不急,这才下午,你这身体一好就各种忙活,之前还说注意身体,跟我保证的都当空气呢。”“……”谢秋节反驳,“做家务也是锻炼。”“那也不是让你一下子弄完的,你去超市不就是买点食材,研究你的甜点研究菜谱,宝贝,刚回来你就冷落我天天往厨房钻,烤箱比我重要呗。”谢秋节:“……”夏犹清太了解他了。离西安后谢秋节好久没碰烤箱了,刚才打扫厨房时就手痒,翻了一遍竟然凑不齐材料。一个甜点师家里竟然没有做甜点的材料。不能忍。谢秋节说:“那你天天摸相机,我也没让你跟相机过日子去。”夏犹清轻笑一声,“那我们天生一对。”谢秋节:“……”他的手轻轻捏着谢秋节耳垂,圆润柔软,因为坐姿,谢秋节比他高出一头,看他的时候,浓密蜷曲的睫毛下垂。谢秋节的皮肤总是这种透亮的奶白,因为打扫热出一点红晕,衬得人更是唇红齿白,脖颈修长细白,和柔软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大多时候表情是冷的,以前常常透出那种厌世的冷感,现在夏犹清只觉得他像那种冰冰凉的糕点。表面冷冷淡淡的。一口咬下去,实则柔软又黏人,会勾着人笨拙地极尽缠绵。于是夏犹清咬了上去。“宝贝,我憋很久了。”之前因为谢秋节生病,不让碰,夏犹清每天看着人在眼前晃,却不能吃。这个吻吻得谢秋节猝不及防。谢秋节的腰被他搂着,夏犹清亲得不安分,手也不安分,随意揉捏几下,谢秋节感觉身子酥麻了大半,在他怀里像个将要融化的蛋糕。这个吻有些过分,谢秋节浑身发软,被亲得小声哼叫。夏犹清的手勾勒着他腰线磨挲,稍微拉开距离,看见谢秋节的墨色眸子干净漂亮,蒙着一层水雾。“起雾了,很漂亮。”夏犹清嗓音里沾染上欲念,又去吻他水光淋漓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