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还那么崩溃。谢秋节被他塞进被窝里,才像终于回过神一样,“……我以为你跑了。”夏犹清不由轻笑一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跑哪儿去,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谢秋节欲言又止。夏犹清说:“我不会消失的,相信我。”谢秋节那颗心缓缓放下去,又抬眼看他,反复好几次,最终垂眸淡淡哦了一声。“先把睡衣脱了,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夏犹清将新买的药膏拆开,“难受你就跑来掐我,别往自己身上招呼,懂吗。”谢秋节直接忽视他后面的话,摇头,“其他地方没有。”夏犹清只好撸他的袖子看他胳膊上的伤痕,“你说给你时间,我才放你回去的,但不是让你自己呆在角落里难受。谢秋节,没有下次。”最后几个字甚至说得有些强硬。谢秋节胳膊上全是自己又掐又扣弄出来的伤,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甚至见了血,在奶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夏犹清拿着药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看向谢秋节。谢秋节不安地将胳膊往回缩,“不是很疼。”夏犹清无奈叹口气,生气都不敢对他生,要多狠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把药膏先在自己手心捂热了,才往谢秋节胳膊上抹。“这个力度疼吗?”“不疼,”谢秋节对这种情况很不适应,惴惴不安,“我自己来吧。”夏犹清像是听不见他说话,只专心给他上药,实在忍不住才说:“谢秋节,现在我是你什么人。”这是谢秋节没见过的冷脸色,谢秋节小心翼翼,“对、对象?”“所以我现在是你男朋友对吧。”“……嗯。”夏犹清举着谢秋节白嫩的胳膊,让谢秋节自己看这些伤痕,语气冷硬,“所以以后你整个人都和我有关系,这些伤,没我的允许,你别想往自己身上招呼,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谢秋节昨晚没想过会这么狠,其实疼也就是当时疼那么一瞬间,他只是想要疼痛维持一点真实感,还有求生欲。谢秋节保证道:“没有以后。”其实他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那些回忆他以前不敢碰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熬过去,他当年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尘封去治愈,但以后有夏犹清了。他不用一个人承受,如果他下次想起那些回忆,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夏犹清这一晚上的费尽心思压根没有起作用。他其实没那么脆弱。只是突然有人爱他,他惶恐不安。他怕夏犹清是另一个吴郁。“行。”夏犹清揉揉他的头,擦好药将袖子放下来,“这几天暂时别碰水,先吃早餐,然后再睡一会儿。”早餐就是普通的豆浆包子小米粥,吃完了两人就躺床上准备睡觉,床不大,但躺两个人完全足够。谢秋节却还是被夏犹清搂进怀里,力度很大,他俩身体相贴得严丝合缝,好像永远不会分开一样。可能不止是谢秋节不安,夏犹清和他同样不安。谢秋节对于这样的接触太陌生了,他从来没和谁有过这么近的距离,可面前是夏犹清,他又不排斥,甚至有点儿喜欢。他看着夏犹清锋利又饱满的喉结,然后缓缓伸手摸了上去。“怎么了。”夏犹清说。喉结在手心轻微滑动,声带带起震动,好像能听见他声音一样,谢秋节问:“夏犹清,你以前是不是进过我房间?”夏犹清笑了一下,任由他摸着自己要害,“那可太多了,你说哪次。”谢秋节并不意外,毕竟夏犹清有时候像当爹一样进他房间,看他半夜有没有感冒踢被子,虽然他并不太踢被子。思考了一会儿,谢秋节说:“只有一次,你也像昨天晚上那么抱我。”“我那个时候低烧,对吗?”“嗯,”夏犹清抓住他被子里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我还以为你大概永远想不起来了,那天早上还被你冤枉,说我做贼。”然后夏犹清说采花贼,原来是这个意思。难怪那天醒来不是手脚冰凉。难怪夏犹清经常怕他是不是发烧感冒膝盖疼。那时候低烧,谢秋节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的,他只以为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甚至第二天看见夏犹清还有点想躲。夏犹清又说:“要是真的能做采花贼,也挺不错的是不是,我就专挑你下手。”谢秋节:“……”又开始骚起来了?“做梦。”谢秋节冷漠道,“不让你采。”“真到我手里还不是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夏犹清好笑,然后暧昧地轻轻捏谢秋节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