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兴看了眼庭雨疏,见他从进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次,心里升起被忽视的不甘心,转身出去了。
这人吶,就是贱,被注意了又害怕,不被关注又躁动。要不然怎么心理扭曲到恨不得拉所有人一起下三滥。
“小赵说的话,你怎么怪到我身上。小庭,你对我有偏见,也不能不讲道理。”董虎攀和颜悦色道。
庭雨疏不以为意,冷嘲道:“你不是说最喜欢‘听你话、见人就咬的狗’,怎么你现在转性了,怕咬到自己身上?”
“毕竟,你的话也没以前管用了。”
董虎攀自庭雨疏和tdn决裂之后,在俱乐部地位江河日下,以前把他当摇钱树的老板经常不给他好脸色,在管理层也没有从前如鱼得水。
被庭雨疏踩了痛脚,董虎攀的笑容渐淡。
“你找我什么事?”董虎攀顿时没了周旋的兴致。
他没什么耐心,庭雨疏倒很有耐心,他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说:“你找我队员不快,我来给他们出气。”
董虎攀愕然地看着他,要不是庭雨疏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董虎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你还想找我不快,不敢直接找我,是在害怕吧。”
庭雨疏沉静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轻蔑和讽刺,他生得白,虹膜颜色又深,眼神里那一点取笑的意味便显得尖锐无比,刺得人心窝子疼。
董虎攀深呼一口气,想要发作:“你……”
庭雨疏却打断他,语调从容自若:“不要惹我生气。跟你说过了,‘我耐心有限’。”
这句话一落,董虎攀望着庭雨疏冷然如冰的眼睛,记忆中一种鲜活的窒息感忽然袭击了他。
庭雨疏的确曾经说过这句话,董虎攀每次回想那个场景就不寒而栗。
在庭雨疏扼住他的喉咙把他摁在桌上前,董虎攀没有想到庭雨疏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
他卡着自己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反倒是自己挣扎得越厉害,卡得越紧,董虎攀清晰地记着那种无论怎么绝望地求生,都无法抓取一点空气的窒息感。
某种程度上,闻人瑛的直觉真的很准。
董虎攀的确对庭雨疏一直都有非分之想,曾经试图威逼利诱,想让他委身于自己,只是从未有可乘之机。他不好这一口,但好色而已,性别不重要了。
俱乐部聚餐那天晚上,庭雨疏被赞助商硬留下来到最后。
董虎攀那天喝得有点多,散席后看着庭雨疏走在自己跟前,清瘦的身影,单薄又清丽萧索,他走得从容淡然,自有一种绝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