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心下瞭然了,所以看似宽和的余老夫人,也並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否则那些妾室不可能无所出,闔家只养了余崖岸一个。两个发卖,两个病死,简简单单就把事办妥了,可见余崖岸的心狠手辣不是无跡可寻,总有老辈儿的传承在身上。
进了余家的第二天,至少把大致的情况摸明白了,但余崖岸五年前丧了妻,却连个妾室通房都没置办,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ldo;大人和先头夫人,感情很好吧?
她偏头问。
莲蓉犹豫了下,说实话又怕新夫人吃味儿,支支吾吾道:&ldo;也就
还成吧。大人和先头夫人自小认识,十二三岁上就定了亲。
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五年没有娶亲,想是怕再娶一个,又遭人毒手吧。但娶了她就不一样了,万一出意外,不过是免於他亲自动手,没什么可惜。这狗贼果然每走一步都有他的算盘,自己往后愈发要小心行事了,不单要防着他,还要防备那些将他视作眼中钉的人,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他的替死鬼。
一应安排妥当了,上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如约一个人呆着,倒也难得的自在。
她开始思量,嫁了人,怎么才能爭取机会常进宫。金娘娘怕是不中用了,金瑶袀一问罪,连带着她也进了冷宫,重新攀搭上她纯属白费力气。之前听郑宝说,皇帝要立后,不知究竟打算立谁,等人选定下了,倒可以朝那方向使使劲儿。当然,最好还是结交太后,上回没等着楚嬤嬤的信儿,让她遗憾到现在。如果再快一步,真给调进咸福宫去,那么金娘娘就没有资格把她放出去,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
所以还是怨自己不够决断,退路想得太晚,将来要谨记这个教训。
脑子里不停地盘算,想得累了,又昏昏欲睡。及到傍晚时分,院子里传来动静,是送饭的婆子进来了,说都是老夫人指点的菜色,看看少夫人喜不喜欢。
余崖岸没回来,她一个人快快用了,又让人撤下去。面上自然还是要装一装的,&ldo;大人的饭菜,让厨上温着,等他回来再送进来。
婆子说是,领着人退了下去。但这一等,直等到子时前后,才听人传话说大人回来了。
赶紧张罗起来,厨上的婆子预备把食盒送进上房,可刚搬到廊下,又给拦住了,&ldo;没瞧见门儿都关上了,还进去干什么?不怕大人一脚把你踹出来?
&ldo;吃过了?
婆子犹疑地问。
&ldo;兴许是不吃了。
值夜的回了回手,&ldo;撤下去吧,又没叫你,来添什么乱。
婆子只得拗起食盒,临走又朝上房看了一眼。窗户纸上透出一点幽微的光,里间大多蜡烛都熄了,想必少夫人已经歇下了。
臥房內,穿着中衣的余崖岸站在脚踏前问:&ldo;今晚我能上床睡吗?
如约说不能,&ldo;我在榻上给大人预备好了枕头和薄被,请大人在那儿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