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脆生生道:“点春姐姐灶上煨了鸡汤,公子可要用鸡汤面?要不要……”她冲对面挤眉,“给夫人送些过去?”
“你这丫头!”
点春笑着轻点她额头,行了一礼对宋鹤道:“公子勿怪,添香心直口快调皮惯了。”
“那也是本公子惯的。”
宋鹤笑着大步往里走,“做两份送过去,多放葱花,再送一碟拌了辣椒粉的泡酸菜,添幸爱吃。”
“得了!”
添香一福身,“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抓泡酸菜!”
两个丫头在厨房有说有笑给主子煮面,守了炉子一下午的心心围着两个姑娘的脚打转,口水直流,嘴里呜呜呜的装可怜。
“好了,酸菜记得拿上。”
点春叮嘱,添香应了声将酸菜放在托盘上出去,心心看着东西端走了忙迈着四根腿儿咬添香的裙角。
“小馋虫,等会儿有你的鸡骨头啃,等姐姐把面送了再说啊。”
一人一狗出门后点春端着面去宋鹤的房间。
空无一人的厨房只有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和还未熄的炉火,一道黑影突然闯入带着的生冷气息与厨房格格不入。
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将白色粉末悉数抖落水缸,粉末入水却只浮在表面,黑衣人伸出手指搅拌一下而后习惯性的放到口中尝了尝味道。
“糟糕!”
黑衣人脑子一紧,忙呸呸呸吐口水而后趁着药劲儿没发作吃下解药后翻窗出了宋宅。
支窗的青竹杆被他带落,窗户就此关上,点春等宋鹤吃碗面回来洗碗的时候添香带着空碗回来,两个丫头边干活儿边计划明天早上给宋鹤熬杂粮粥配凉拌海带油炸花生米和鸡蛋饼。
添香想晚起床一刻钟,拉着点春的手撒娇……
夜空中秋月已渐圆了。
“还有几日就中秋了,”白砚山忧愁的往躺椅上一躺,“玉玉是不回来过生辰了?”
白玉玉的生辰在中秋。
从她落地每年生辰都办得热热闹闹的,他也早就习惯把中秋当成白玉玉的生辰来过。
今年白玉玉为情所伤还躲在紫阳观,也不知回不回来,他不会要在道观里给她过生气吧?麻烦倒是不麻烦,至多多花点儿银子,主要是他觉得道观住着委屈他妹妹了。
白砚山现在已经不怨宋鹤了。
此前他对宋鹤有怨气也只是一时之气,男女情爱一事最是勉强不得,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明白?只不过关心则乱。
想起宋鹤白砚山掐指一算,自打他对宋鹤动手后他与他们只在街上碰见过那次之外就再没见过面。
从前他们可是天天见面的,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了,他还怪想念的。
该忙的事儿也忙完了,他闲得快长草了,也就分外想念朋友们。
也不知道张旦赚了多少钱了,他的破屋子修没修,苏添幸和宋鹤如何进展到哪步了,金饼谈亲事成功没……
白砚山发现结识他们后他挂心的东西还挺多的,好像修行的和尚一入红尘就无法抽身了。
首富之子翻身幽幽叹了口气,真叫人怪惆怅的。
天还未亮点春就已起身收拾,一身收拾妥当她去厨房燃了火,打算先熬粥。
厨娘家中有事请假一月,这一月宋鹤的饭菜就由她和添香准备,点春打个哈欠盛了米用葫芦瓢舀水却舀起来一只偷嘴耗子!
小耗子不大漂浮在水缸里,这水却不能用了!
点春镇定的将耗子丢到外面,看来要重新打水了。
“姐姐外面死了一只耗子,难道是心心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