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她警觉。
“我快到了,几分钟,一会到了给你电话。”
“赵霁赫——”她又气又急。
“你别紧张,放松,我这不顺顺利利到了嘛,我看看这哪,思明区,刚路过中山路步行街。我从广州出来就塞车,国庆节太恐怖了,路上车真多,路上开不起速度,要不早到。你要是欢迎我,辛苦来停车场接下我?”
她急乱,睡衣未解,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宽大型的浅粉衬衣直接罩住身,下衣消失,走到门边,又回去照了下镜子,头发蓬松稍乱,脸上刚做了面膜,水润透亮,不算太糟糕。她拿梳子快速梳理了下头发,拿卡出门。
停车场是室外露天的,她下来前后也就几分钟,他已停好车坐车里等她。
她以为他还没到,顺着停车场前面入口的那条道上往前急走,边走边探,没见到动静,她又后退回头望了望停车场,她忘记拿手机下来,急了,反反复复一前一退。近十二点的停车场灯光很暗,今晚有风,大衬衣被吹起边角,她不停去撩被风吹乱的头发,步子全乱,乱跑乱找。
车里的人“使坏”憋着,心急跳地看了她两三分钟。
他终于按了车喇叭,亮了车灯。
她顺着声音和光往停车场这边望。
他能看见她顿了几秒。
她一步一步走近,夜灯迷惑,眼前的车让她陷入了时光错乱,伊犁时开过的类似的白色越野车,她辨识出车牌号,一模一样。
他打开了车门下来,定定站那里对她笑,微光灯打在他脸上,隔着几米远只看得清他部分轮廓,短碎发下额角的伤口清晰可见,这一刻他眼里的所有,胜过她见过的所有高山河流。
她恍惚走上前,泪流满面,“你这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一把拉她入怀,抱住她的头,“我不想你有心理阴影,以后不会有……”
“车怎么回事……”她看着他眼睛问。
“我要做个纪念,我们……”
她吻他唇,已不需要他说任何话。
谁都不想先离开的长长的吻。风越来越大,风里有咸湿,吻里也有咸湿,他的唇移开追她脸上的泪痕,手抚摸到她腿凉,“带我去房间。”
凌晨十二点的酒店,电梯,走道,房间门口,周边的物体似已荡然无存,停不了的拥抱和吻。
进门,他推她往床边走,压住她,把她安置在床上,“等我。”
“不要离开,不用去洗。”她勾住他脖子,去吻他喉结,解他衬衫。
“我洗个手,碰你,手不干净……”他声音哆嗦不清晰,脸离开她的身体,解掉自己的手表。
今夜无法绵长温柔,他已不是初探她深海的温柔骑士,是突然跌入他差一点要失去的森林的野兽。这是他存活的领地,他不想再忍让,不想再失去,他以他的方式再次占有,哪怕自焚烧尽。她也甘愿为他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