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行,我有会。”
“那明天,明天国庆放假,有空吧?”
“明天我去外地,中午的航班,明天早上我可以,看他时间。”
她就赵良伟身体方便,找了家离他家近的粤式餐厅,约了上午9点半。行李箱她一早都收拾好了,怕时间来不及,随身带着,准备完事后直接去机场。
国庆节第一天,没预估到路上会塞车,她打车正点到。
赵良伟重视,提前了半个小时,那会餐厅刚开放,司机阿超一起照顾。
推门见到的已是大变样的脸,苍老了许多,最后一次见面他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她一阵心酸,面上轻盈灿烂,“赵董您好!好久没见!”
“小夏来了——”他拿手杖准备起身,阿超去扶。
“您别,别起身。”她忙上前扶住他坐下。
他示意阿超出去。
她坐下看他,“您气色很好,康复得不错。”
“谢谢啊,给我老脸面子,我说话模糊你听起来难受吧?”他指指自己喉咙。
“没关系,说得很好,我听得很清楚。”她实际要非常努力听。
她同他一了些茶点,给他倒上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聊,客套式问了些他康复训练的情况。见他拿茶杯的手病理性地微微抖,她一直给他夹点心。
“赵霁赫,干的签约那事,我今天专程来向你道歉……”他开口说事。
“言重了,您别放心上。”她微笑笑。
“今天来,赵霁赫不知道,我瞒着他的。我知道些他的心思,天天看他在家那副鬼样子,不和你聊聊,我堵得慌。”
她垂下面,一阵沉默。
“他妈妈和我一点陈年旧事,影响了他,他难做啊,左右为难,我不肯全卖了公司,他最后选择考虑了我的要求。这事因我起,我和你说声对不起。”
他微颤着拿起茶杯到她面前,她酸涩碰上,说不出一句话。
“他几岁,我和他妈妈感情出问题,他妈妈离开他那年,他十来岁吧,我又忙,他十来岁去寄宿,一个人,没有个正常的家,东挪西挪的,后来去美国自生自灭,个性上是有些问题,说话做事不太会顾忌别人,面上吊儿郎当,内心孤独。”
他说话费力,情绪又上头,可能累了,停顿了好长时间休息。
“可悲啊,常年不在一起,我都不了解他,和他这几个月住一起,我天天闲在家,天天琢磨他,我才了解他。最近他像换了个人,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光,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没了,我就知道事情大了。”
他见她眼里泛了泪,明显是对他有感情。
“小夏,我不知道你们情况。如果你对他没那层意思,就当我没说,如果你对他也有心意,不妨多给些时间了解他,去相信自己的感觉更重要。可能不礼貌,你就体谅下,我日暮西山,知道时间的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