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正折腾那些海鲜,将有坚硬外壳的湖蟹掰开,手指修长有力,用精细的工具挑出里边的蟹肉蟹黄,“一个人在警院或基地就不过,但是在家的话,爸妈会给过。”“你喜欢过吗?”傅绥没否认,但是说:“不太想过,流程很多,有点麻烦。”“哦。”安子清想想也是,“你爸妈肯定特别爱你和你妹。”傅绥是长得好看又省心的男生,傅绒雪她也处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很可爱活泼的女孩子,偶尔会很暖,超级有治愈感。如果一个家庭有这样两个孩子,都该很幸福。傅绥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你爱我吗?”这是他现在都不敢确定的问题。安子清冷淡,决绝,比一般人要冷血很多,消失过两次。现在的她在他身边,他却觉得不真实。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再消失一遍。他可能会疯。安子清抬了下眉:“我还没学会爱人。”傅绥的心被拽了一下,有些刺痛的感觉。“但我可以试试爱你。”“很努力地试。”安子清离开的时候给他做了蟹黄面,这次她回来,他的生日,也是吃的蟹黄面。他们还下了几样炒菜,安子清煮了一锅挂面,出锅后正好能分成一大一小两碗,就着蟹粉吃刚好。直到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外边才传来敲门声。除了许野在跟组来不了,陶子骞、程航还有乔济明提着礼物进来。乔济明和程航看到安子清皆是一怔,陶子骞是几个人里边比较内敛聪慧的,一下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除了略微吃惊,也没有再多的话。程航有种功德圆满的感觉,傅绥照顾他很久,他也亲眼目睹了傅绥这几年的消沉,此时差点感动到飙泪,叫了声“嫂子!”安子清:“”乔济明按住他脑袋,以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吼道:“还不知道情况呢,八字没一撇别乱喊。”陶子骞笑的时候会露出整齐的白牙:“子清姐,是我们非要过来的,你别怪绥哥。”原本风口浪尖上的突然成了安子清,她有点不会说话了:“那没关系啊,来了就挺好的,一起过啊。”安子清鲜少失语,这种场合实在尴尬,何况通过许野的反应她就知道这帮人怎么神乎其神地传她,此时她作为本尊还真有点待不下去。傅绥不动声色地站在她前边,应付这帮兄弟的时候游刃有余,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是浅笑的样子,又偶尔显得寡冷。他没要他们送的贵重东西,说晚上可以一起去吃饭。“那不行啊,咱们今天休假,你好不容易有时间,说好下午去玩儿的。”程航中气十足地吼出来。活脱脱的许野二号。众人无语,乔济明想把他脑子里的驴踢出来。其实他们确实约好要出去玩,但是都没提这件事。此时不知内情的陶子骞也大致猜出来的,并且给以前出言不逊的许野点了根蜡。他们说好下午要去射击场馆,警院的娱乐项目少,再说好长时间没做精细训练了,这回正好比比准度。这个打靶场在一个私人山庄里。实行会员制,帝都警院学生里家在本地的大多有关系,拿到会员经常来这边放松。不当训练,纯粹玩儿。工作日人不多,几个人脱了外套放肆玩儿,枪都是小口径的,主要能打得爽,靶场里边射击声不断。旁边有观赏休息区,安子清这边独立成一个僻静的空间,有人给她端茶送水,待遇不一般。傅绥穿着纯黑色运动背心,手腕带着护腕,压枪的时间很短,比别人打得快一些。安子清坐得很远,看不到他打到哪里了。那几个又结束了一波,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冒汗,程航拿起帽子挨着扇了扇:“还是绥哥牛,不过咱们就玩玩儿,至于这么碾压我们嘛。”陶子骞笑起来有酒窝:“绥哥怕丢人呗。”接着此起彼伏响起阴阳怪气的“哦”声。安子清什么都没弄明白,傅绥叫她上场。安子清摇头:“我不会。”她对这些娱乐性东西向来没什么兴趣,再说她上次被傅绥教着打过,当时神游天外,心思绝对不在枪上。当时自然没体会到任何射击的乐趣。傅绥果然朝着她走过来,要教她。其余几人自动散了,各玩各的。靶场里总共没几个人,傅绥手动教她打靶,怕她手腕挫伤,另一只手一直扶在她腕子底下。安子清更打不准了。又一枪飞了以后。旁边的乔济明先笑出声来。傅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乔济明立马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