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是这样,我爸和我妈都是j省人,在家跟我说的是老家的方言和普通话。”
俞远光摸了摸下巴:“加上我性格比较内向,在村子里没几个朋友,平常也不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所以嘛,虽然我在这边出生长大,但实际上那时候我还不太听得懂你们这边的方言。”
“明白了。”
柳弈点了点头,“加上程娟娟当时应该很害怕很慌张,连哭带喊的,说的话就更难听清了,于是你的脑子就直接把它当成乱码来处理了。”
俞远光叹息:“……如果那时候我回家找大人帮忙就好了。”
柳弈怕他又要自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时候才六岁呢。”
俞远光不做声了。
“说起这个……”
仿佛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一般,柳弈抬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戚山雨,“你们好像审出了詹慕闲为什么会那么忌惮俞编他爸,对吧?”
俞远光睁大了眼睛,惊诧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詹慕闲在跟柳弈对峙时,确实不小心说漏了嘴,提过就是因为俞远光他爸的关系,他才有好长一段时间“金盆洗手”,不敢再对名字里带“娟”字的女孩儿下手了的。
只是俞远光那会儿虽然人在现场,但脑门上挨了一记,人正晕着,根本听不到二人的对话,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还有这么一茬儿了。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戚山雨接过了话头。
他告诉俞远光,根据詹慕闲的口供,得知程娟娟失踪后,全村村民都帮忙找人,警察甚至还找了在周边跑出租的司机打听过有没有年轻姑娘深夜搭过车。
可惜不管大家怎么找,程娟娟也似泥牛入河,根本见不着影子。
当然了,那时的程娟娟已经被詹慕闲勒死了,头颅砍掉,躯体则放在了陶窑的废弃仓库里,用速干水泥给封了起来,还在上面堆放了杂物,从外观看,真的一点儿都发现不了有哪里不对劲儿。
就在村人已经放弃寻人,甚至连程家人也接受了女儿离家出走的事实,詹慕闲以为一切都已风平浪静的时候,某天他照常上班,碰到他的顶头上司俞支书,对方却冷不丁说了一句话:“真是奇怪啊,我们村好像有好几个名字带‘娟’的小姑娘出事了吧?”
毕竟杏滘村也就这么一点大小,虽然詹慕闲的杀人间隔不短,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早有村民注意到这个情况,都说“娟”字可能跟村子的风水不太合,最近新出生的小囡囡,父母也开始有意无意地避讳这个字了。
只是詹慕闲心里有鬼,骤然听俞支书这么一说,便下意识觉得对方是在怀疑自己了。
更何况,那天晚上从他手里逃脱的小孩儿,正是俞支书的宝贝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