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教友在社区内威信很高,十分受人爱戴,老太太对她的判断深信不疑,想法子支开了女儿和女婿,然后将外孙用绳子捆在床上,以藤条狠狠地抽打鞭笞他。
万幸那栋房子隔音不怎么样,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嚎哭惊动了在后院整理花草的邻居,报警叫来了警察,老太太才没把小孩子活活打死。
事后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坚信自己是在为心爱的外孙驱魔,警察、法医、社工和检察官,甚至孩子的父母才是无知且愚昧的妨碍者。
这便是一桩很典型的宗教“权威人士”对某人认知产生巨大影响的案例。
“不过,假如不是有人告诉他那是‘冤魂索命’的话……”
柳弈在脑海中细细回忆着俞远光跟他们讲述梦境时的各种细微表情,“那或许……”
戚山雨:“或许什么?”
柳弈转向他,“或许就是他手上已经掌握了某种线索,让他知道那确实是个‘冤魂’。”
戚山雨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两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或许要更大一些。
毕竟柳弈和戚山雨一个做法医的,一个搞刑侦的,观察力都要远超常人,就算俞远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他明显还有什么话没有对他们说——也不知是对初次见面的他们还不够信任,或者单纯只是觉得难以启齿。
可柳弈和戚山雨就是觉得,他“没说”的部分才是他梦境的关键,关键到令他坚信那是一个“冤魂”,不止有冤,而且已经死了。
只是俞远光不愿意说,柳弈和戚山雨也不能压着他坦白。
二人讨论到这里就算是把能琢磨的都琢磨完了。
虽然那感觉就像是一部悬疑片刚看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令人十分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于是他们转换了话题,开始聊今明两天的假期安排。
柳弈和戚山雨没说几句就到家了。
等车子停好,他们相携走出电梯,打开屋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个把小时天都该亮了。
“赶紧洗个澡换衣服睡觉了。”
柳弈拉着戚山雨就往浴室钻,“没想到看个首映礼都能看到这个点儿。”
戚山雨平日作息规律,除了有案子时必须没日没夜的加班之外,平常绝对不会熬到这个点儿,这会儿困劲上来了,连话都变少了,只耷拉着眼顺从地被他拉进了浴室,简直乖得不得了。
柳弈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自家小戚警官这么乖巧听话任人摆布的模样了,一时间有些心痒,替戚山雨解衬衣扣子的手忍不住就不老实地往衣服里钻。
“你确定?”
戚山雨准确地捏住了柳弈的爪子,“是谁说困得要命的?”
柳弈的神色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