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是,谢陛下。”无影又磕了一个头后才退下。“咳咳咳”,皇上以拳头抵唇,咳嗽好一阵也不见停。原本在手中把玩的芙蓉被他一遍又一遍攥紧在手心,花瓣被碾落,飘落在黑色地砖上,粉色的花瓣倒影清晰可见。听雨阁,乐先生醒了过来,他感觉手上有些重量,抬头瞧了瞧,原来是谢映渠趴在床边,手搭在他的手上。乐先生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严修洁……我是严雨。”果果!严雨忙起身,可要到了抽出自己的手,却放满了动作,小心翼翼凑近,紧张注意着谢映渠的反应。“乐先生!”谢映渠却是一下惊醒,抬头时撞到了严雨的鼻子。“唔——”严雨捂着鼻子,站到一边,“谢掌柜。”谢映渠揉了揉脑袋,清醒些后,立马拉着严雨看上看下:“你怎么样?恢复记忆了?”“我都想起来了。”严雨行了一礼,“多谢谢掌柜出手相救,在下严问之,字修洁。”“呃——”谢映渠看他行了一个世家公子的礼,倒有些不适应。严雨戴上面具后,拉起谢映渠的手:“不过我有个其他名字,你定知晓。”谢映渠歪头:“什么?”“严雨,曾经宇平的三竹首领。”“哈?”谢映渠带着惊讶,“你是严雨?!”“是,”严雨笑了笑,他道,“你我之事等我找到妹妹后,我们再细聊。”谢映渠脸一红:“我……我和你有什么事情……要聊啊?”“嗯?”严雨别开眼道,“自然是我一个落魄琴师肖想谢大掌柜之事。”谢映渠听严雨这样说,嘴角止不住上翘,对上他的眼睛后,又害羞别开眼。可一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心里像倒了蜜罐一般甜,实在压制不住,谢映渠终于捂嘴乐出声来:“哈哈哈……”她耸了耸肩膀,轻轻撞了严雨两下:“许你肖想,还得多想想,想多一点。”“好的,谢大当家。”严雨见她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还请谢当家借我一匹马,我要去找人。”“没问题,你要找的人不会是丹若郡主吧?”“是她,我要去景王府。”见严雨要走,谢映渠拉住他:“襄王昨日就派人过来了,说你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他。”“无碍,你可以将我的事情一一告知,襄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那你小心些。”“嗯。”在楼上瞧着严雨走远,谢映渠才略带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去郡主府而是去景王府?怕不是恢复记忆高兴坏了,忘了?”更像她了景王府,宋翰墨刚刚读完太尉派人秘密送来的信。信上说,一切都准备好了。长长舒出一口气,他抬头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忙忙碌碌的下人。因为今日有寿宴,他们都是说说笑笑。可天空云层低压,铅黑厚重,风雨的威胁一直都在,却无人关心。宋翰墨仿佛看到昨日丹若的落魄背影,若是她在景王府,那她该说什么呢?她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叫他放弃之类的话罢了。她为什么总是不为我着想呢?心中一惊,为何要在乎她的想法?!宋翰墨拿出严果的画像,手指顺着墨迹一笔一笔描绘。他猛地发现严果的样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也是丹若,她的笑,她的泪还有她的声音。一拳砸在桌上,宋翰墨自言自语:“她定是皇上的棋子……棋子罢了……”“王爷,有位听雨阁的琴师来访。”二柱禀报。“不见。”过了一会儿,二柱将一枚雕刻黑龙的玉佩递到桌上:“王爷,那位琴师说,王爷见到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这玉佩?!”宋翰墨拿起玉佩,一下认了出来。鎏金镶玉,向疏国的工艺,他小时候佩戴,后来辗转落入皇上的手中。为何会在一个琴师的身上?宋翰墨目光没有移开玉佩,吩咐二柱道:“去把人给我带来。”“是,王爷。”严雨踏进门来,见他戴着面具,宋翰墨就猜到他是谁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三年来,一直没有音讯,这人突然就自己找上门来了。“严雨?”宋翰墨试探问。“是我。”严雨行了一礼,还未站直身子他就问道,“果果在哪里?她昨日来你府中了。”“昨日?你说的是丹若郡主?”宋翰墨走过来,拉着严雨,让他坐下。严雨:“是,她们不是一模一样?昨日我一见到她就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你…想起从前的事情?这三年……你也失忆了?”宋翰墨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