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宋翰墨抱着严果,她的伤口渗出些血。充满杀意的视线落在树冠上,宋翰墨望见逃走的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是个女子。“宋……”严果抓紧宋翰墨的手,她皱紧眉头,恨恨瞪了眼围住他们的侍卫,抓着宋翰墨的衣领,凑到他的耳边,“抱着…我……我们走。”“好。”宋翰墨微微点头,把严果打横抱起。“王爷!您要去哪!这里很危险,您还是回营帐吧。”一个侍卫拦住宋翰墨。“你们不一同去追击那个刺客,围着本王做什么!”“王爷……”侍卫话还没说完,一群穿着太监服饰的人就把他们包围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了严修洁!”“保护景王!”“锵锵锵”“嗙嗙嗙”一时间刀剑声不绝于耳,宋翰墨抱着严果,冲开人群,朝二人原本要去的方向跑。手臂、背上、腿上为了保护严果,挨了数刀,他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夕阳西下,微风徐徐,金黄色镀满猎场,偶尔有些草叶沾上鲜血,微微摇曳。宋翰墨找到了那辆马车,马车停在猎场边上,离断崖很近。他将严果轻轻放在车内,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恳求:“果果?别睡,求你了。”严果唇色泛着紫,她吐出一口血来:“毒。”“我知道了……”宋翰墨点点头,双眼通红,泪落了下来。“别哭…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早点……来营地啊?”严果还记得宋翰墨与她说过的一日轮回,手覆上他的手,“记着,我…一直在等你……”严果说她一直在等自己。她一直在等自己想起她,她一直在等自己去救她,她一直在等自己保护她。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宋翰墨眼中含泪:“果果…对不起……”“我好困……”严果的声音融在微风中,很轻很轻。手缓缓落下,宋翰墨迅速抓紧,声音沙哑,面带痛苦:“果果,别,别……别……”再没有回应。“呜——”抽噎声低到极点,中断,车中沉寂片刻,悬崖边上只小草晃动。“啊——”马车中突然爆出一声长啸,带着莫大的悲伤,惊走了刚落在马车顶部的鸟。悲痛过后,宋翰墨定神吻了吻严果的手。感觉她的指尖还带着温度,心中一惊。伸出食指在她鼻下试探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有气的!救她!救她!救她!宋翰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两个字,他立马转身,想要下车去寻大夫。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放弃。“王爷……王爷……”远处传来喊声,宋翰墨探头瞧见是几个侍卫找了过来。“咴”拉车的枣红马突然一声嘶鸣,扬蹄快速奔跑起来。宋翰墨直接被甩到马车的底部,脑袋“嗙”一声撞在马车壁上,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掉下去了!”跑过来的侍卫惊呼。断崖上的风渐大,红火的夕阳落入地平线后,原本天边绚丽的彩霞颜色都暗淡下来。天边灰蒙蒙一片压了过来,看着是要下雨了。没有轮回宋翰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院里石凳上。下人们有的在挂灯笼,有的在扶梯子,有的在洒水扫地,来来往往都是面带笑容,喜气洋洋。这是哪里?环顾四周,院子一角是大槐树,另一角是一棵笔直的柏树。槐树像是宫中的,柏树倒像是严府后门的。院子有些像他小时候常玩的院子,不过装饰风格又有些像祝虎平日所做的布置。正疑惑,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童扑到宋翰墨怀里,她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眉眼看着很像一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阿爹~”女童声音稚嫩。阿爹?本王…还未曾……“小小,别闹你阿爹,你阿爹正读书呢?”疑惑抬头瞧见说话的女人,宋翰墨连忙把到已到嘴边的“娶妻”二字咽下。是严果。她穿了一身正红的宫装,梳着随云髻,发髻上插着金色步摇,额上一朵红梅。边走边朝自己笑着,步摇清脆的碰撞声似在耳边。她面带宠溺把女童抱起。果果?宋翰墨深深注视眼前一大一小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一种令人愉悦的感情,从心底漫了上来。一不留神沉浸其中,低头思考,这是什么感觉。却是猛然发现刚刚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本书,稳稳拿在手心。何时拿的书!像烫手般把书扔在桌上,书滑过桌面,掉落在地,严果瞧了宋翰墨一眼无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