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看着项颖,项颖耸了耸肩。她没有说话,倒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破布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有重兵把守,若不是我去,恐怕取不出来。”“麻烦你了,辛苦了。”宋翰墨接过,只是摸了摸,没有打开,眼里一片深沉。“没办法,愿赌服输呗。”和项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宋翰墨决定让项颖出去,在上京转转。祝虎出了门,无视小厮们眼里的探究,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他冷静打开今早拿到的圣旨,读了一遍又一遍。手放在惨白绸缎上,独自一人的房间内,处处冰冷……算了算他还有半月的时间。呆愣许久,祝虎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出了王府。他先是去别心楼定了一桌宴席,别心楼的掌柜看了看账本,说景王正好排到了元宵节那天傍晚的席位。祝虎眼里有些欣喜,却是醒了醒有些酸涩的鼻子,黯然道:“那很好。”接着他又去了趟太尉府。本来只想询问宿云小将,王爷为何会受伤。未曾想,还见到了太尉江大人。从太尉府出来,他手上拿了一个马球槌,太尉说,是赠予景王的赔罪礼物。之后,又是到了严府。见到严力夫,祝虎便是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严大哥,我能不能见见严大人?”祝虎直到入了夜才回到王府,把马球槌呈给王爷。宋翰墨很惊讶:“这是紫金檀木?你去了太尉府?”“是,小的只是想知道您为何受伤了。”“祝虎,注意你的身份,你越逾了!”宋翰墨语气带着不悦。祝虎还想说什么。宋翰墨却是挥了挥手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初一,没什么事,你就下去休息吧。下次注意你的身份言行。”祝虎低头垂眼没有多解释:“是,王爷。”祝虎退下后,宋翰墨拿着资金檀木马球槌研究了一番,直到子夜他才睡下。初四,上京下了小雨。严雨在上京外郊一处宅子,接到属下的消息,说是在上京的废弃别院找到了一张纸和首领方印。严雨接过纸,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严修洁有危险,望紧密看护。”他微微蹙眉,递给身边一人,那人接过:“是上京常用的上等纸张,看这磨损程度,应是去年文笔堂进的货,使用之人并不会经常使用纸张。墨水也是上等的,笔迹锋利有劲。”另一人凑过来闻了闻,开口道:“有脂粉味和一股淡淡的药味,送信的是位姑娘,写信的应该受了伤。”之前那人瞧着纸上的字,笑了一声:“第一次见有人写信给三竹不是问消息,倒是知会消息的。”“不过,这人为何会知晓这假首领印的?”起了一阵风,雨渐大,望着屋外急风骤雨,严雨眼底一片深沉。从初一到十四,宋翰墨一直待在家中养伤,并未出门。正月十五,快傍晚,他才换了身深蓝的锦袍,去别心楼赴宴。刚出王府,映入眼帘的便是街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纸灯。太阳还未完全落下,灯上都蒙了一层金纱。街上已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宋翰墨在王府门口望了一会儿。“王爷,您怎么没有披大氅?”虎子惊呼,急匆匆入了府,把新买的狐皮大氅给王爷披上。虎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念叨着:“王爷您以后定要平平安安,莫要再随意受伤了。”“嗯。”宋翰墨看着街上的热闹非凡,随意应了一句便上了马车。祝虎跟上,掀起来马车帘子又道:“王爷,小的刚刚买了一包栗子放在车里,还热乎着,您要是饿了就尝尝,可甜了。”宋翰墨皱眉看了他一眼,他不喜甜食。见虎子笑容明亮,只是点了点头。虎子放下帘子,对站在马车边的小厮,小声吩咐:“二柱,以后定要照顾好王爷。”二柱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吧。”笑着给马车让开道,二柱最后看了祝虎一眼,赶着马车走了。虎子穿着王府小厮的服饰,一直站在王府门口,望着马车穿过人群,拐过弯消失不见。忍不住往拐角跑了两步,却是硬生生停住,只一刹那,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宋翰墨进了马车,他掀起车窗帘,望着街上一片祥和。当年父皇古稀昏庸无能,朝堂内权力斗争激烈,上京百姓一片怨声载道。三年前,新皇登基后,政策显著,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他心里陡然冒出一句:“天下难得安宁。”不知道是谁说与他听的,宋翰墨记不清了。到了别心楼,被小二引进厢房,刚进门宋翰墨便是对上了严修洁黑白分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