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才一动,身边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做什么去?”“嗓子疼。”顾笙嗓子跟破风箱似的,说话呼哧呼哧的,“喝点水。”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翻了个身,下床开门出去了。顾笙以为他要干嘛,等了会儿,就看到他拿了一盒药端着一杯水进来。他话也没多说,体温计让顾笙放到腋下夹着,然后把药和水递过来。“???”顾笙接过了水但没有接药,她特别小心地瞥了一眼。妈哟!好大一粒药!喝了一杯水下去,还是没接。只抬起头看他,“……这什么药?”“含笑半步癫。”周黎安掀了一下眼皮,又冷淡又欠不嗖嗖地说了句冷笑话。顾笙:????“退烧药。”晚上周黎安回来就发现顾笙发烧了。穿着睡衣蜷缩在沙发上,他给她抱进卧室的。睡觉的过程中,这姑娘就没消停过,一会儿凉发虚汗一会儿热得踢被子。只有压着她她才能睡得安稳。周黎安岔开腿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你是不是蠢?这种天气穿那么清凉,知道你偶尔也有生理需要,给我发条消息就是了。”喵喵喵?顾笙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出现幻听:“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周黎安微微眯了眯眼睛,锤黑的眸子在晦暗的壁灯下显得深邃又意味深长:“不否认暗示确实很有情趣,但你如果明示,我也不会拒绝你。”“……周黎安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会在你睡梦中刀了你。”顾笙死鱼眼。周黎安笑了一声,捋了一把头发:“刀我?确定?自己烧得跟待宰的小猪一样,神志不清。抱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还一直喊妈妈,你确定能刀了我?”顾笙:“……”她抱着他喊妈妈了吗?不对,谁特么是待宰的小猪?!“你啊。”一不留心,把吐槽的话说出来。周黎安歪了歪脑袋,睡之前洗过头,头发比较顺滑。只稍微动了动,刘海就很自然地垂下来。在他饱满的额头落下青色的阴翳。周黎安眸半睁,倚着椅子扶手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天天抱着手机看的那个粉红色小猪动画片,哼哧哼哧的人不是你吗?”正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躺回去的顾笙:!!!!只是偶尔看一下《小猪佩奇》并没有天天看的顾笙瞬间弹坐起来,瞪直了双眼:“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天天看动画片?“自从黑猩猩索菲事件以后,顾笙真的很介意别人说她看动画片:“我也没有哼哧哼哧的,我都只是在上厕所的时候看好吗?偶尔!偶尔不等于天天!”“偶尔不等于天天,行了,”周黎安敷衍地点头,“别给我模糊焦点,起来,把药吃了。”顾笙:“……”一点机会都不给人留。周黎安在一旁盯着,顾笙看指甲盖那么大一片药有点点的脸绿。但是药如果捣碎了吃,又很苦。犹豫了好久,一口塞嘴里,端起水往嗓子眼灌。妈的,那么大一粒药差点没把她卡得上西天。周黎安:“……”亲眼目睹了悲剧,才知道真有人吃药能把自己卡死:“以后喝酒别用小杯子,我怕你英年早逝。”顾笙很屈辱,泪眼汪汪地辩解:“喉咙眼太细了,我也没办法。”好半天没吞下去,她又吐出来,“要不然我还是泡水吧?”泡水也不是不行,这个退烧药其实是中药。周黎安大概是很困。难得没在这件事上跟顾笙扯皮,很给面子的拿着药出去。刚才那杯水被顾笙灌完了,还得重新倒水。他腿长几步走到门口,顾笙想起来又说:“哎周黎安,你顺便放点糖呗!那药真不是人吃的,太苦了,加一点糖就好……”“要不要再加点奶?”周黎安转过身,特别好脾气的说,“最好再多加一点炼乳?”顾笙眼睛一亮:“可以吗?”“可以你个头!”周黎安把药又端回来了,表情那叫一个法西斯:“直接吞。”顾笙:“……”见顾笙磨磨唧唧的,折腾了好久,药片还是没吞进去。周黎安这个困到发狂的男人耐心告罄,直接做出了非人的操作。他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抱猫猫剪指甲的姿势将顾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一只手捏住了顾笙的下巴一只手拿着药片。电光火石之间,他捏开了顾笙的嘴,另一只飞快地将药片塞到顾笙的喉咙眼。动作那叫一个利索,利索的顾笙跟那个宠物医院被喂药的猫一样,猝不及防就把药给吞了。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是两种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