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随其愿啊,她这辈子想想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如今的不如意不过就是想要的人身边有个妖精阻碍罢了,妖精和凡人不同,老天爷也管不到三分的。
老天爷管不到,那就让凡人来管。
班雀豁然抬头,手里举着骨链,高声道:“大王,你身边有一假托人形的妖孽,如今高坐深宫之中,大王,您怕是遭受蒙蔽,恐患安危之祸,还不自知啊!”
“大王,秦楚一家啊莫要让骨肉分离”
身边使臣正在哭哭啼啼,悲痛程度不亚于丧父丧母。咋一听到这些字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再掩袖一回想,我的娘啊!
不对啊,这高坐深宫之中的妖孽,如今深宫之中就一王后,这和直接指着秦王心肝肉骂妖孽有什么区别?
使臣冻在场,扭着头看着站起的班雀。
我的老母啊!
班雀站得很直,宛若从壁画中突然飘出来的一样,唇边带着惊心动魄的笑意。
使臣的确被她动的魂丧魄消的,压低声音急忙道:“哎哟,公主,别说了。”
“听闻秦王胸襟博大,广纳言路,能容人所缺,也定不会因我是一介他国女子,从而慢听。”
班雀深深的陷入王座上嬴政那双深邃至极的眸子,道,“这是仙家法宝,通神明鬼,妖祟近身,必现红光,还请大王用此,识人辨鬼,保大秦之天下!”
使臣听得都要昏厥过去了,胸口一鼓一鼓的,跟个帆一样。
嬴政视线落在她手中之物,薄唇轻吐:“呈上来。”
班雀心中惊喜无限,只要秦王收下这个法宝,定是断无差错,他会明白她,明白她的心意,没有妖孽的阻碍,她们有命定的缘分,她迟早就是他的女人。
真正的,王的女人。
骨链呈了上去,好似信物的交换,他赐给她扳指,他得到她骨链,是贴身的,共存的,
她痴痴迷迷的瞧他。
嬴政疏离冷漠的瞧着那拖盘,“楚人跋山涉水,就是为了给孤这个东西?退下吧。”
使臣差点就地躺下,“不是,大王,大王,秦楚一家,相亲相爱啊!什么都好说,兼相爱啊,天下治啊,大王啊——”
他的嗓音哭到沙哑,身上肩负着无数人的人命,他抬不起头,不能抬头,只能垂首哀求。
嬴政早已离去。
班雀心中怦然,等待着他的下文。等待着那妖孽现形,等待着她的天遂人缘,她是好命的,最好的命。
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
那所盛毒酒的器皿,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花纹。
诡谲陆离的云火焰纹。
“为什么?”她木木道,“那个妖孽呢。”
赵高严厉的呵斥:“大胆,竟敢说秦王后为妖孽,甭管公不公主,谁也尊贵不过秦王王后,你有几个脑袋够你砍的。”
那些搜完了她居室的宫中护卫,将她所剩的尊严扫得**然无存。
两个护卫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置着巫术娃娃,赵高拾起一个,看到后面写了“王后”二字,悚然震惊,对她质问道:“这是什么?!素来听闻你们楚人好巫术,坑人命咒人死的,甚至还有什么攘祭,将祸患移给她人。”
“歪门邪道!歪门邪道!”
赵高拉长了尖尖细细的嗓音道:“听楚人说班雀公主自幼运道好得不行,怕是就用了此法,现在还敢拿你们这种妖魔伎俩来到泱泱大秦!”
“不是我!”
她不会用如此低劣的伎俩,班雀眼睛发红的看着那些巫术娃娃,“这些并非本公主所为。”
“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