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你德不配位,你不配当天下共主,你就是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孽障!你在哪里,出来,出来!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刺杀失败,姬丹在庙堂被大臣攻讦和燕民声讨后时常会犯癔症。
周围的侍从已经习惯。
现离他五步之远,拱手垂目的看着他拿把匕首不停猛戳用稻草做的人形。
稻草人前胸早以及千疮百孔。
依稀可以辨认出用血红的大字写着“嬴政”二字。
后背则用血红的大字写着“马奴。”
明明是两个从撒尿和泥巴就结识的两个王子,曾相互保持着最童真不过的乐趣。
一个年长,是小哥哥。
一个年幼,是小弟弟。
蹉跎几十年来,天下动**不休,早已物是人已非,只剩最怨毒的仇恨。
老内侍在嘶哑叫喊中,问身边人:“昌姑娘呢。”
另人道:“不在,刚出去给太子找治病的药草了。”
老内侍点了点头。
他侍奉喜怒无常的姬丹多年,除了刺秦一事不知以外,姬丹身边任何事包括王室秘辛。
一律了如指掌。
最近太子身边出现的谋士和勇士多如过江之鲤。
不过最耀眼的当属旧周王女昌莺莺。
她不知因何缘故被遣入燕国,后遇到魏国黄害上卿那两个爪牙,险些遭受**虐。恰巧太子正和黄害交好,私下密谋合纵一事,撞见了便皱眉说了句成何体统,便随口保下了昌莺莺。
后又畏于强秦听从府邸谋士之谏,将此女和贺秦王大礼一起送还。
如今这女人在秦国假死重回了太子身边,凭借着难言的聪慧为太子在庙堂扎根出谋划策,竟连荆轲刺秦一事也参与进去。
田光引荐荆轲。
剑客又难免孤傲,轻易游说不动。
姬丹苦恼不堪中遂将府邸的姬妾拉成马车任由荆轲恣意,可荆轲都无动于衷,不知道为何这不是姬妾的昌莺莺凭着什么手段,俘获了侠胆之心,连着演出一番苦肉计,逼得荆轲同意刺秦。
说实话。
老内侍是佩服着这个女人的手段的。
这可惜,跟了个还不是王的太子。
他尖着嗓子道:“昌莺莺的信你都截下来看了么?”
“看了。”
另人道,“都是太子命昌姑娘和齐,楚,魏三国官吏进行合纵通信一事,别无其他。”
昌莺莺文字斐然,三两句直击要害。
又广学列国文字,用词恰当,实在胜过无数笔官。
另人又道:“不过小的偶然得见昌姑娘养鹰。”
“鹰是猛禽,好斗,有野性。”
老内侍低垂着眉眼,“古往今来,倒从来没有出现过用鹰传信的怪事。”又补道,“近日大军迁徙,事务冗杂,乱得没了个章法,昌姑娘屡屡不知行踪,恐患安危之祸,你派人好生护着。”
“是!”
另人弯腰而退。
夜晚终究降临,火把被风吹得左右狂舞。
老姬喜肥大的身躯坐在高垫之上,蓝色大袍盖住足尖,两脸潮红,显然是饮了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