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我出门太急,身上没带银钱,还是长姐夫和三妹夫想的更周到,在下实在是惭愧。”
李六郎是真的羞于启齿,但他这时候不来露个脸,会显得他更抠门不上道。
李六郎倒也不是吝啬钱,更不是抠门。
只是他身上就几十两银子,在刘元几千两的衬托下,实在是拿不出手。
真拿出来了,只会显得自己寒酸。
所以干脆就不给算了。
且就算不和刘元的几千两比,和萧南瑜的二百两比,他也是比不了的。
他在家中是庶子,也不算多受宠,每个月按例领月钱,这钱也只够他花用。
他得攒好几年才能攒够二百两,哪像萧南瑜,随便一出手也能有二百两。
萧南瑜是家中的长子嫡孙,未来整个镇国公府都是他的,他肯定也不缺钱花。
李六郎越想自己的处境,越觉尴尬。
许是姜文櫆知晓姜家会被抄家的缘故,给姜兰芝备的嫁妆特别丰厚。
就连自己的娘子都比他有钱。
他是最穷酸的一个了。
但今日之前,李六郎真没觉得自己穷酸。
可刘元随手一掏就掏出了一大沓银票的豪迈举动,还是刺激到他了。
他真的好穷。
“理解理解,确实太急了,我和雅朵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刘元看到李六郎过来,率先拱手问好,顺便找了个台阶给他下。
姜雅朵三姐妹嫁的男人,论身份地位样貌才情等等,刘元自知没法和另外两位比。
但他是江南富商,论钱财,估计就是整个镇国公府也没法和他比,就更别说是李六郎了。
他也就钱这一方面能拿得出手,自然不能在岳父和几位连襟面前落了下风。
王班头见李六郎过来不是给他送钱的,倒也不太在意。
他怀里已经揣着几千两了,这是他当衙役二十年多来赚得最多的一趟活。
他很满意了。
姜家这几个姑爷是真的不错,姜家都流放了,他们还这么上心。
关键一个比一个大方。
三个姑爷在打点衙役,姜沐言三人则在对着囚车流泪。
姜文櫆说不了话,看着她们三人站在一起的清丽身影,眼眶禁不住微微湿润起来。
他不能说话,陆巧却知他想说什么,她一脸平静的替他对三个女儿道:
“都回去吧,别送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姜沐言、姜兰芝、姜雅朵不用跟着全家一起去流放,对姜家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娘……”
姜沐言胸中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可这一刻看着姜文櫆和陆巧,她除了流泪已然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