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说,你们等就是了,后勤装甲车会抄近道送你们过去。”康宇星反身走到盛毓潼身边:“你知不知道史薇在搞什么鬼?”“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康宇星正要逼问盛毓潼,远远又跑来一个人,这次康宇星看清了,这个人就是史薇。史薇跑得气喘吁吁,她手里捏着一朵花。她气喘吁吁:“盛毓潼,不好意思啊,我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样一朵花,我来替你别上吧。”她按住盛毓潼胳膊上的纽扣,将花用丝线缠上纽扣。盛毓潼低头一看,那是一朵明黄色的高原苜蓿。花的明黄色扎进了盛毓潼的眼里,盛毓潼的眼睛微微湿润。她赶紧眨眼,让眼泪流了回去。“高原苜蓿不是送别的花,也不是祝人珍重的花,但是它能盛开在高原之上,野地之中。它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样。我送你苜蓿花,是祝你我都能拥有苜蓿般顽强且怒放的生命!”史薇给盛毓潼别好花后,倒退一步,轻轻将右手抬至太阳穴,目光灼灼:“祝你们一路平安。”康宇星和盛毓潼坐上装甲车。康宇星始终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盛毓潼。她看看盛毓潼,再看看那朵扎眼的苜蓿花,终于开口了:“你们俩都发生了什么?”盛毓潼垂下眼睛,手按着苜蓿花:“我们和解了。”“哦,和解了就好,”康宇星顿了顿,忽然严厉地说,“请你不要再对史薇起非分之想,否则——”“否则?”盛毓潼抬起眼,她眼中的镇定一时震慑了康宇星。康宇星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在下什么决心,当她再度开口时,她已眼神坚定:“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装甲车内有片刻的静默,盛毓潼和康宇星互相看着,谁都不说话。盛毓潼先笑了:“康上校,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句话。”“这是你自找的,”康宇星冷冷地说,“如果我能预料到今天的局面,我当年就不会帮你训练。”盛毓潼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又笑了。她想她居然一点都不难过,真是奇妙。“康上校,我们聊点别的吧,”盛毓潼摸摸衣服上的苜蓿花,“你知道苜蓿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什么?”“是幸福和希望。”她摸着苜蓿花,心中涌起一股热热的暖意。好像史薇温暖的手,仍然通过手心将温度传到她的心里。瘟疫一百二十九年初,骷髅军团在三套河流域大捷,少量第三军团部队也参加了这次战役。至此,联盟部队成功将协约众国部队拦在了首都三百公里之外。“报告少将,我方侦察发现了一名舌头。”勤务兵朝史薇敬了个礼。史薇看了眼勤务兵,说:“你好像有话还没说完。”“就是第三军团的人也发现了,你说,我们是抓还是不抓?”勤务兵吞吞吐吐地说。“当然是抓,这种事情不需要讲礼貌,抓到就是大功一件,怎么有拱手让人的道理?”这日史薇穿着长过膝盖的冬日大衣,脚上一双做工精良的马靴。这套衣服配上她那张表情甚少的脸,显得额外冷淡。勤务兵不敢怠慢:“我这就让他们去抓!”“废物!”史薇皱起眉头,“现在还抓得到吗?我是第三军团,除非我是瞎子我才会放过他。”“史薇少将说得不错啊,我们确实把舌头抓来了。”史薇抬头,一看到来人是第三军团的尉迟麟,就笑起来:“尉迟少将,您今日怎么来了?”尉迟麟从包里掏出根烟,笑道:“史少将,有火吗?”“我不抽烟,自然是没火的,您要是不介意,我用我那把配枪给您点烟?”“哈哈哈,史薇少将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幽默感。”尉迟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了烟,舒舒服服地含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听您说,您把舌头抓到了?”“倒不是我抓到的,是我手下的人能干,”尉迟麟冲门外叫起来,“盛营长,过来,给史薇少将露个脸!”93、棋高一着“盛营长,过来,给史薇少将露个脸!”史薇惊喜地朝门外看去,盛毓潼恰好踏入史薇的指挥所大门。她穿着冬日里用于隐蔽的雪地装,眼睫毛上挂了厚厚一层霜雪,看起来像是刚刚任务归来。她精神奕奕,向史薇敬了个礼:“少将!”史薇有无数话想对盛毓潼说,挤压在喉咙又说不出来了。尉迟麟还在边上,她最掏心窝子的话儿也是说不出口的。“你比上回见,更有精神了。”她说。“怎么?你们最近见过吗?”尉迟麟好事地问。“没见过,上一回都是一年前了,”史薇说,“可我总觉得,好像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