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冷了,他在被子里也穿了军常服,卧床几天导致常服上全是褶皱。
副官赶忙把大衣拿过来,披在大将身上。
大病初愈的大将走得很快,大衣的扣子都没有扣上,就这么出了门,站在冰天雪地中仰望。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飞机的引擎声更加清晰了,是从西边飞来。
终于,一架F189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投下一颗“炸弹”。
副官冲上来要扑倒大将,却被大将大声呵退:“别紧张!统帅部不会为了炸死我们就派F189精确投弹的。”
“炸弹”正好也落地了,一下子插进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弗雷德里克:“快,挖出来!”
几名还能活动的警卫兵拿着工兵铲冲上前,一番挖掘,终于从雪坑里刨出一个副油箱一样的东西。
弗雷德里克:“打开!”
“没有螺丝刀!”士兵高声报告。
“去防空炮阵地拿啊!他们没有弹药了,修防空炮的螺丝刀还是有的!”弗雷德里克大将音量提高了一个量级。
一名士兵趟雪向院子外奔去。
十分钟后,副油箱才被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元帅权杖,头部的“帝国之鹰”反射着阳光。
权杖旁边还有烫金封面的“任命书”,以及一封封蜡上印着普洛森皇家印章的信。
士兵们不敢上手拿这些东西,打开了“副油箱”就退后站到一边。
副官上前拿起这些东西,来到弗雷德里克大将跟前:“将军……不,元帅,您看这……”弗雷德里克元帅没碰元帅杖,而是拿过那封信,粗暴的拆开信封,把信拿出来展开,轻声念道:“尊敬的威廉·冯·弗雷德里克老师,我至今依然清楚的记得,在普洛森军官学院时,您是我的步兵战术教官,你对战争艺术的精妙理解,让我陶醉。
“现在您虽然身陷囹圄,但我坚信您作为普洛森军人的素养和荣誉。我知道您现在肯定被军队中那些贪生怕死之徒裹挟,但是,您一定也很清楚,如果此时作出了错误的选择,普洛森祖国将会遭到重创,甚至可能导致亡国灭种。
“今天,祖国父亲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每个儿子恪尽职守。普洛森皇帝莱因哈特敬上。”
弗雷德里克元帅叹了口气,把信交给参谋长。
参谋长扫了眼信,也没细看,就说道:“措辞很严厉啊,这是摆明希望我们全都去死。”
弗雷德里克拿起元帅权杖,在手里把玩着。
“我……曾经无比的渴望这个。当然,作为军人,谁不渴望成为元帅呢?”弗雷德里克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到梦寐以求的权杖。”
集团军参谋长笑道:“毕竟得到了,您已经站在了军人生涯的最顶点……”
“不,军人生涯的最顶点,是赢得战争。”弗雷德里克用元帅杖轻轻拍打着手心,“而不是像这样。”
沉默降临,军官们在面面相觑,而被迫参与进这个事情的大头兵们只能尴尬的站着。
终于,弗雷德里克元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副官说:“你的妻子和父亲不会遭到宫内省报复的,因为我会承担起战败的责任,像个有担当和荣誉感的军人那样。参谋长,派使节去安特人那边,说我们同意投降。”
军官们全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士兵们则不敢有表情。
弗雷德里克继续用元帅杖敲打掌心:“所有后果,我独自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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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