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服了,他隐约意识到问题了,有两个可能:第一自己作为门外汉,肯定没把旋律哼准。
第二歌曲传达情绪除了靠旋律,还有编曲。自己只是人声哼了一下,可能确实传达不出来。
他只能挥手:“滚吧滚吧!我不要听你们的靡靡之音!快滚!”
乐团长带着乐手们屁滚尿流的跑了。
王忠一屁股坐下,看看桌上吃了一半的奶渣酥饼,叹了口气:“我吃饱了,而且我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他站起来直接往餐厅门去了。
柳德米拉赶忙擦了擦嘴站起来,开始接管局面:“各位,阿廖沙在战场上见了太多的死亡,请你们理解一下。晚餐会继续,我代替他陪大家到最后吧。”
————
夜里11点的时候,柳德米拉才送走了最后一组宾客夫妇,回到了王忠的书房。
王忠坐在窗台上,看着月亮。
因为灯火管制,整个房间都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外照入。
王忠听到柳德米拉的动静,便说:“为什么这些人感受不到呢?明明我给瓦西里哼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啊。”
柳德米拉:“你给瓦西里哼过?就刚刚餐厅那个旋律?”
王忠:“是啊,当时我们刚到阿格苏科夫,我刚把原422号坦克炮手的信送给他妈妈。那天晚上我想起那位老太太的表现,就忽然想到这曲子,就哼了。
“瓦西里刚好听到。”
柳德米拉坐到同一个窗台上,膝盖碰着王忠的膝盖:“你再哼一次吧,也许我能明白。毕竟我们一起战斗过来的。”
王忠看向窗外,月光下的叶堡没有一点灯火,沉睡在夜幕里。
柳德米拉看他没有开口,便说道:“记得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吗?我们被困在地下室里,旁边大路上敌人的坦克正在通过。”王忠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那可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未来有一天,他一定要回到罗涅日,回到那个地下室,看看故事的起点。
柳德米拉:“从那天开始,好多好多人离开了。其中不少人我其实还挺讨厌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
柳德米拉没有说下去。
王忠则回想起自己刚穿越时遇到的那位名字已经忘记了的中士。中士当时表示不听尿裤的军官指挥,然后带着小队离开了,马上就被打成了筛子。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位帮自己包扎的女医疗兵,不知道她有没有跟着突出重围。
然后是占领敌人兵站之后,看到的惨死在粪坑里的一家人。
……
太多太多的牺牲一一掠过王忠的脑海。
他下意识的开始哼唱,旋律悲伤却又透着决绝。
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
王忠看着窗外,一门心思哼着旋律。
和他相对而坐的柳德米拉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
绍斯特卡,31近卫团一般兵瓦西里正在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同宿舍的菲利波夫洗澡出来,好奇的看着他:“写什么呢?”
瓦西里:“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