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人有了点反应。却不是放开她,只是松了松自己的臂弯,让怀里的女人能够活动几分。顾熹失笑。就这么圈着他的腰身,她拉着他一步一步后退,生生是退进了屋里。半晌,她偏头看向还大敞开的房门,戳了戳项子深的胸口。“队长,能不能关门?”过堂风很冷的……“嗯。”项子深这次应得很快。他微微侧头睨了一眼位置,然后,大长腿一抬,竟就那么勾着门,又毫不犹豫的踢了一脚。“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安静的空间里,这一秒,顾熹听着男人在自己耳边呢喃,忽然就有点红了眼圈。他说,“熹熹,还好你回来了。”顾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其实是知道任枫的车子后面一直有人在跟着的。虽然她不确定是谁,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项子深安排的人。所以,这一路,她虽然和任枫单独在一起,却无比心安。那是项子深给她的安全感。仰头,她吸了吸鼻子,直视他。“我不回来去哪儿啊?”项子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他在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那倒影中看到依赖。毫无预兆的,他猛地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顾熹从未感受过这样“凶”的项子深。就好像暴风雨突然来临的时候,丝毫不给世间的一切以招架之力。她仰着头,从被动到主动。北方的冬日萧瑟,除了松柏,在户外几乎看不到绿色的林木。窗外忽然起了风,没有夏日或是冬日里的沙沙作响,却意外拂落了物业今早在小区院里装饰的红梅。跌倒在沙发上,顾熹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这一声,终于勾回了项子深的注意力。他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哑。“嗯?怎么了?”顾熹的手在自己的身下摸索着,把硌着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手机……”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再看向她那双漾着水光的眼与泛着绯红色的脸颊,项子深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要疯了。真他妈烦啊!他就盼着赶在农历年前揪到真凶结了这桩案子。他想正式登门去拜见顾熹的家人,他想要一个给她承诺的机会。喉结微动,他偏头,努力别开眼。“我去个洗手间。”他想去洗把脸。顾熹轻轻嗯了一声。她就那么窝在沙发里,看着他步履匆匆的冲进了卫生间里。抿了抿嘴唇,她抬手搓了搓自己滚烫的脸颊。真就是…挺热的。项子深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再看沙发上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的姑娘,他嘴角一勾。“怎么不热牛奶喝?”顾熹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凌晨半点。见她摇头,项子深走近。“家里没有了?”不会吧……他前天才给她买了两盒2l的鲜奶回来的。鲜奶保质期太短了,他每次不敢多买。顾熹放下玻璃杯。“太晚了,不想喝了。”牛奶还要去热,她本来就是觉得太燥热才特意倒了一杯冷水喝的。闻言,项子深伸手摸了摸她刚刚放下的玻璃杯。然后,微微蹙眉。“这个季节,喝凉的?”顾熹眨了眨眼,往项子深身边凑了凑,所答非所问。“你打算几点睡觉?”她音落,项子深差点被气笑了。这姑娘,被自己念两句,就话里话外惦记着赶他走了?却不曾想,在他应声之前,顾熹马上又接了一句。“要不然,你今晚住我这儿?”项子深一顿,看向顾熹的眸子透着几分意外。“住这儿?”“你确定?”明明上次让她去自己那儿凑合一夜熬过她的停水期,她还犹豫的。顾熹瞥了他一眼,一抬手,指向自己的左前方。“项队长,我家虽然比不上你那边,但起码也是三室两厅好不好?”除了小一点的书房,卧室也是有两个的啊!项子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轻笑。“好。”顾熹缩回手,轻咬下唇,她又垂下眼。这男人笑得太好看了,她竟然觉得有点沉迷。“我是觉得太晚了,你再跑回去耽误休息时间。”刑警队最近蛮辛苦的……“嗯。”项子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从她家出门到自己家门前,足足需要五六分钟,确实太耽误时间了。顾熹抱膝,又清了清嗓子。“还有,我是想问问你……关于任枫。”这是两个人今晚第一次提到任枫这两个字。虽然最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可项子深没提,她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