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节外生枝这种事,不是他的风格。江阳和小白为了查任枫年少时的事情,的确废了不少工夫。也是很奇怪,明明他好像一直在安城本市,可就是零零碎碎的。经常,一条故事线,查着查着就断了。任枫从小父母离异,父亲离开之后不久,母亲就自杀了。爷爷奶奶离世之后,他彻底成了个孤儿。也是从那时起,他辗转在许多亲戚家尝遍了人情冷暖。直到,他见到了许岸。许岸比他大不了几岁,他说,自己是任枫的表哥。任枫对这个素未谋面过的姨妈和表哥一开始存着许多戒心,但日子长了,他便渐渐卸了心防。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离开了许岸家。算起来,他住在那儿的时间其实也就不到半年。江阳确认了一下,大概就是赵江怀和许岸母亲重新组建家庭的前半年。听完江阳的话,项子深站在白板前又重新勾勾划划,把和任枫有关的人物关系图又捋了一遍。任枫住在许岸家的时候,应该就是15岁。15……那一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从许岸家离开之后,他一直都是寄宿在学校的。”半封闭式,小白找过他的一些同学和老师,大多都说他很少出校。“对了老大,任枫在小时候好像受过一次伤。我查过医院的记录,虽然不全了,但应该是骨折。而且,说是从车上摔下来的。”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有没有用,但小白还是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项子深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事情仿佛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可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赵江怀是和许岸母亲再婚后大约半年的时间失踪的,也是个冬天。那时候,许岸在外地上大学;任枫在寄宿制学校里读书。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甚至未成年。赵铭是赵江怀的儿子,虽然赵江怀抛弃了他们母子,但血浓于水,他不见得不关心自己父亲的事情。那么,如果赵铭这些年一直在调查这些,那他是蓄意进入众嘉的?而且,骨折……从车上摔下来?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项子深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是谈羽泽。那端的人说话的声音有点懒懒的,可内容却是足够令人精神抖擞。“任枫和那个什么小明星的关系你知道吧?”听项子深淡淡嗯了一声,谈羽泽又接着开口。“你猜,他投资娱乐圈洗的钱是哪里来的?”几乎是同一时间,顾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今天休息,是回了外婆家的。看到来电显示,她微微一滞。是有阵子没有联系过,却时不时出现在刑警队众人口中的名字。任枫。想到项子深的话,她一如往常的接起电话。不动声色的。“学长?”任枫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疲惫,却依旧漾着笑意。“最近忙不忙?有空一起吃个饭吗?”似是怕顾熹不答应,他又紧接道,“好久都没见了,别一开口就拒绝我啊。”顾熹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两秒钟。可也就是这么一两秒钟,她轻轻应声。“好,那我请你。”顾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任枫给自己打的这通电话,她若是不去赴约,怕是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对于项子深他们最近苦恼的事情,她很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或许,面对自己,任枫可能不一样。挂断了任枫的电话之后,她拨通了项子深的电话号码。可惜,占线。看了一眼时间,她匆匆和外婆告别。然后,在路上给项子深发了一条信息。另一边,项子深挂断和谈羽泽的电话之后,脸色极其难看。顺手,便把手机塞在了口袋里。“江阳小白,再叫上老李,赶紧跟我走一趟。”作者有话说:明天终于是周末啦~预祝各位领导周末愉快~晚安啦谈羽泽给项子深的那通电话里,关于任枫最重要的一个信息是,他有可能与境外涉毒和赌博团伙有密切往来。项子深这几年与毒贩子有过几次接触,依着他的经验,看任枫倒不像是瘾君子。换句话来说,他可能是个毒贩子。所以,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将这些钱过水一遍。鹿菲,就是他的一个渠道。如今来看,或许,他还有其他的“鹿菲”们。只不过,鹿菲是与任枫关系最密切的一个。可这些,并不能成为他杀害赵铭的理由或者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