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前辈过奖了,这都是小女分内之事,实在担不起风采二字。”“夸你就接着,太过自谦只会让人觉得虚伪。”严啸冷不丁的插了这么一句,目视前方,一脸沉静。贺风尴尬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笑着解围:“别理他,又是个浑身长刺的怪老头。”“无妨无妨,小女习惯了,严掌门严苛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大爱之心,只是不屑表达罢了,小女都懂的。”姬忧儿含笑看向严啸,唇角的笑意无不在暗嘲严啸的口是心非。“你看看潇英雄多会说话,你个老顽固真该和孟承天关在一起,相互挤兑。”严啸冷冷的觑了一眼姬忧儿:“马屁精!”“是是是,您说得都对,马屁拍得好,生活没烦恼不是?”“哈哈哈。”贺风边笑边用折扇敲打手心,“潇英雄妙语连珠,实在有趣。”姬忧儿带着俩人巡视了一圈,边走边给他们讲解自己的教学计划,遇到求助的弟子也都是耐心的指导,必要时还亲自做示范,又圈了几波好感。贺风看在眼里,不断和严啸挤眉弄眼,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告别了姬忧儿,贺风依旧回味无穷,“你别说,这潇英雄年纪轻轻,却是极有天赋,假以时日必能担起盟主的位置。”严啸戒备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讳莫如深道:“可不敢随意言语这样的事,孟承天的爪牙无处不在,你生怕他抓不到潇暮雨的错处吗?”贺风无谓的笑道:“严兄表面冷漠,心底对潇英雄的呵护可真是无处不在,既然那么欣赏,又何苦一见面就板着脸呢,人家也不知道你的心意啊。”“我怕她骄傲。”贺风爽朗的笑出了声:“有时候啊,承认自己曾经的偏见没那么难的。”严啸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加快了行走的步子。俩人的对话尽数落在了隐匿在角落的黑衣人耳朵里,半个时辰的功夫就传到了司徒空那里。听完了手下的汇报,沈念禾率先发问:“您就这么由着她四处收买人心吗?她都快骑到你头上来了。”司徒空慢条斯理的翻阅着手里的书卷,淡笑道:“这有什么,大家对她的期待越高,日后身份暴露,讨伐的呼声便越强,由她去便是。”“您就不怕她先一步识破您的计划吗?”“识破又如何,她能奈我何?还不是得乖乖按照我的计划来。”司徒空关上书卷,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摩挲着滑嫩的小脸说道:“不管他们如何挣扎自救,都是徒劳,只要我想,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她威风不了多久了。”是夜,月光穿过云层,将茭白光辉缓缓洒向大地,树影婆娑,微风清扬。本该祥和宁静的夜晚,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彻底击碎。“报,孟阁主,有魔族闯阵,值夜弟子伤亡大半,阵眼受损严重。”“什么!”孟承天拍案而起,一张脸黑如锅底。刘恒跌坐在椅子上,讷然道:“那可是盟主和一众宗门长老,花了数年时间凝结的法阵,竟然就这么破了。现今该如何是好,盟主尚在闭关,贸然打断后患无穷。”“此事断不能惊扰盟主,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冲着谁来,就让他们奔谁去,与仙盟何干!”刘恒眼珠转了转:“您的意思是···”他讳莫如深的指了指云崖阁的方向。“她想表现,咱们岂能不给她这机会。”孟承天扬起唇角,勾出一个邪气的冷笑。他挥手招来心腹,与他耳语一番后,对方领命而去。“我们要不要出面?”“我们寡不敌众,被敌军牵制着,进退两难。”刘恒了然一笑,四目相对,燃起的都是奸猾的笑意。姬忧儿和顾言川此时正在屋里翻阅着典籍,仔细查找和凝聚魂魄相关的资料,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看来对方存心封锁消息,我们根本什么也查不到。”姬忧儿沮丧的看着快有半人高的书卷,语调透着失落。顾言川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稳稳的放下书卷后,说道:“看来要无疾而终了。”“我利用特权,都快把凌宝阁搬空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司徒空肯定算准了这步,才放任我进出自由的。”“罢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哎,真是诸事不顺。”姬忧儿顺势躺到他怀里,出神的看着屋顶,顾言川疼惜的抚着她的小脸,忧心忡忡。姬忧儿耸动鼻尖嗅着周遭的气息,倏然惊恐道:“不好,魔族的人来了。”顾言川警惕环顾四周,戒备道:“几个人?”姬忧儿闭目放出神识探查,十多个散发着魔气的人正朝云崖阁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