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当真是事实吗?”严啸不放心的问询季羡青。“绝无虚假。”严啸沉吟半晌,才道:“既如此,便赶紧回去,见到了人便明了了。”说最后这话时,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姬忧儿,带了些审视和疑惑。姬忧儿恍若未觉,走到顾言川面前,笑道:“看来我不能如你愿了,我们回去吧。”顾言川拉住她的手,眼中尽是忧色:“对不起,是我低估了情势。”“不,是我们低估了对手,余下的事我们一同商讨。”她回握着他的手,透过眼神便能看清她的决心。星阑宗,出云殿。莫远山满脸焦灼的来回踱步,隐忍的怒意随着脚步不断升腾又覆灭。穆一楠冷眼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盛安瑶,时不时冷叹一口气,好几次想开口问询,又被心底的怒火给拉扯回来。殿内充斥着紧张的气氛。盛安瑶小声啜泣着,惊魂未定的样子无辜又弱小,看得两位长老心中窒闷。忽然失踪的无心之失竟将其余的人送去了魔域,生死未卜的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白跑了一趟会作何感想?若是安然无恙倒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如何对得起他们?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想责怪也没有立场。“弟子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被卷轴带到了不知名的地界,花了几日才找到回来的路,弟子一脱险,便立马回来将这惊天的消息告知长老,万没想到少主会亲自带人去魔域营救,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弟子···”后面的话她全换成了嘤嘤哭泣,用以掩饰心底的畅快,若他们直接死在魔域,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她是真没想到此事会惊动盟主,让盟主破例开启黑白涧去营救她,莫不是盟主看到了她的胆识,起了抬举的心思?盛安瑶掩面而泣,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越想越觉得她冒死接近韩风是值得的。“好在,弟子此番并非一无所获,潇暮雨被魔族细作冒充的事,弟子已经查清楚了,只等她回来与她当面对峙,只要坐实她的身份,我们便能洗清嫌疑。”“洗清什么嫌疑,潇暮雨就是潇暮雨,并不需要澄清任何事,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星阑宗的未来,那些除魔之法也是得了盟主赞赏的,你说她是魔,岂不是在质疑盟主的眼光。”莫远山忍无可忍,要不是她心存执念,抓着不放,少主也不会犯险去救。“就因为她伪装得太好,才能连盟主也蒙蔽,我冒死找寻证据同样是为了宗门的未来,若她当真是魔,为何独独潜伏在星阑宗,盟主的赞赏,长老又怎知不是试探,万一盟主是想让我们自己招认呢。”“你这话是何意?”穆一楠听出了弦外之音。“两位长老不妨想想,弟子一不是宗主,二不是英雄,为何因弟子这个无名之辈冒险开启黑白涧,或许盟主想看看潇暮雨会不会留在魔域,一旦她留下,那么星阑宗便成了护送她回老巢的帮凶,若是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倒罢了,偏偏我一开始就持有怀疑态度,一直是你们不相信罢了,盟主若是怪罪下来,咱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莫远山气得浑身发抖。“星阑宗与弟子荣辱与共,弟子断不会背叛,如若您二位执意袒护潇暮雨这个冒牌货,那便休怪弟子大义灭亲!”“你--”莫远山气得站不稳,踉跄几下后跌坐在椅子上。“好啊,很好,翅膀硬了,你莫不是想把星阑宗当成你踏入仙盟的跳板吧?”穆一楠终于品出味来了。双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盛安瑶便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一改之前的柔弱无助,站起身傲慢道:“凭我的实力,早该跨入仙盟。”“你能有今日,离不开星阑宗的栽培,如今你翅膀硬了,竟然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你这样的人,星阑宗也不需要!”莫远山气得拍桌。“星阑宗我早就不想待了,我与潇暮雨不相上下,论人品和修为我哪里不如她,她不过仗着自己父亲与您是世交,又与顾言川有婚约便处处制约我,事事凌驾在我之上,你们时时将公平、正义挂在嘴上,做得却是这等蝇营狗苟之事,所谓的堂堂正正不过是利益关系,星阑宗自上到下根本没有任何公平可言。”“你鼠肚鸡肠,嫉贤妒能,每每看到潇暮雨的进步便百般挖苦刁难,甚至还动了抢夺她未婚夫的念头,你永远把错归罪于她人,却从不自省,你当仙盟是收容所吗,什么样的人都要?”穆一楠一改平日里的自持,情绪激动的控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