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王爷!”
殷重山驾车驾得极慢,外面更有一群暗卫相护,听到楚召淮的声音,殷重山安慰道:“王妃莫要担忧,王爷只是寻陆统领查一查箭来自何处罢了。”
楚召淮呼吸急促,讷讷道:“真的只是查一查吗?”
“自然了。”殷重山忙道,“王爷经历不少次暗杀,早已习惯了。但这回刺杀马受惊,明显是冲着您来的,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楚召淮迷茫:“冲我?”
“嗯,您患有心疾之事还有谁知晓?”
“楚府、白家都知道。”楚召淮捂着胸口,指尖还残留着姬恂的血,说话也呆呆的,“十几年前京城也有不少人知晓,只要查便能查到。”
殷重山:“那就难了。”
没一会,马车到了王府。
殷重山将车停在后院,抬手将手脚发软的楚召淮扶了下来。
赵伯已接到消息在不远处候着,见楚召淮脸色煞白,像是吓傻了,赶忙上前扶住他:“王妃?吓不着吓不着,先进屋歇一歇。”
楚召淮浑身虚乏无力,蔫蔫地被扶进暖阁,满脑子仍是姬恂身上那狰狞的血迹。
他还没给姬恂探脉,也没为他包扎伤口……
赵伯将备好的安神药端来,哄道:“王妃吓坏了吧,喝点药压压惊。”
楚召淮听话极了,捧着药喝了几口,小声道:“不要放太多甘草,会坏了药性。”
赵伯:“……”
赵伯哭笑不得:“好,下回不让他们放甘草了——王妃喝了药便去睡一会吧。”
楚召淮摇头:“我等王爷回来。”
“王爷身强体健,断不会有事的。”赵伯看楚召淮嘴唇惨白毫无血色,轻声扶着他的肩膀将人往暖阁里推,“王妃睡一觉醒来,王爷就回来了。”
楚召淮本不想睡,可那安神药中添了不少助眠的药,喝了没一会脑袋便昏昏沉沉。
赵伯将他披风和外袍轻手轻脚脱去,扶着人躺在软枕上:“王妃睡吧。”
楚召淮眼皮在打架,神智越来越不清晰,含糊嘟囔了句。
赵伯凑上去听。
王妃迷迷瞪瞪地说:“这枕头咬人,给王妃换一个吧。”
赵伯:“……”
赵伯哭笑不得地为他盖上被子,注视着他终于不情不愿陷入深眠,这才轻手轻脚离开了。
刚出暖阁,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赵伯抬头一看,姬恂缓步而来,身上鲜血淋漓,面颊也沾着血滴,不知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那眉眼的戾气未散,笑着将刀随手一扔。
赵伯赶忙接过那满是血的刀,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可查出是谁指使?”
姬恂笑了起来,懒洋洋将额前长发拂到脑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轻飘飘道:“三月春猎,姬竤得死。”
赵伯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姬竤”是东宫太子。
这话意思信息量过大,赵伯胆战心惊道:“王妃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何至于要当街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