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hhh——”
不出所料,anna高分贝的尖叫被压缩成窄窄一条,全数塞进了她的左耳里。
梁小慵的脸颊烧起来,一手推anna,一手拽住他的袖口,两人跌跌撞撞来到车的后尾。
“你干什么?”
“怎么了?”他比她无辜。
薄薄的眼睑低下,在黑框的眼边的后背,从未见过的斯文气度直视,叫她不由恍神,无意识在脑海喟慨一句白驹过隙,他比记忆里的形象,更成熟一些。
五官更分明,肩线更宽挺,手掌更大,腿更长——
视线一路游移到他的裤腿,眼角一撇,她转向地砖缝隙。
“你故意的?”
“没有。”他反倒问,“我哪里讲错了吗?”
“你为什么要用英语?”
“顺口。”
“胡说八道。”
“为什么不可以用英语?”隐去唇边将浮未浮的笑,眉峰微扬,停在一个疑惑的角度。
他说:“你不敢让同学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有什么不敢。”
原本话到嘴边,被那一个“敢”字推回去。
“还不是——你穿得太奇怪了,”下唇不自然地微微呶起,“大夏天,你不热吗?”
“不热。”
床边有一位鬼鬼祟祟的白人女孩探头探脑,红棕色的头发支出后盖,暴露偷听的行踪。
丁兰时:“谢谢主人关心。”
他又换回了英音,字正腔圆。
称得上恼羞成怒,梁小慵重重踩了他一脚,在黑色锃亮的皮鞋上留下不满的灰印。跟anna潦草地挥手道别,转身坐进后排。
丁兰时坐回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