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恭带着太医终于姗姗来迟,等到了后,就开始检查合颐宫上下,花瓶这等摆件都没有放过。
等太医都忙起来,时瑾初发觉标人一直没有说话。
她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惹得时瑾初垂下视线看向她:
「在想什么?“
许久,她不知是不相信,还是不肯相信,她握紧了时瑾初的衣袖,轻声问:“会不会是弄错了?“
时瑾初从她语气中陡然意识到什么。
她初入宫时,人人都觉得她是替良妃而来,不论言语还是举止上,对她都有轻视。
即便是周贵嫔,也是女子舍身救了她后,二者才渐渐交好。
唯独一个姚嫔,从她入宫起,对她就一直释放善意。
有了其余人对比,显得这份善意尤其珍贵,也得她格外重视。
时瑾初扣住女子的手,沉默了一阵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不论如何,将殿内外检查一遍总不会有坏处的。“
他的避而不答,也是一种答案,邰谈窃意识到什么,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安静地低垂下头。
谁都知道仪昭容和姚嫔交好,平日中,仪昭容对姚嫔也多有照顾,骤然得知姚嫔可能要害她,众人也猜得到她心底情绪不会好受,没人觉得她的表现不对。
唯独姚嫔。
姚嫔很清楚自己和邰谈窈的交情从何而来。
且不说她是被陷害,即使今日一事真的是她做的,邰谐窈也不可能这么伤心难
许是今日外面寒风呼啸,姚嫔忽然觉得些许齿冷。
许久,太医从内殿捧出来一个木匣子,待看清那个木匣子时,邰谈窈忽然愣住,时瑾初察觉到她握住他衣袖的手一紧,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也朝下看去。
木匣子被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串手链,殿内点着灯,也让那一抹殷红格外显眼。
太医道:“臣等没有在合颐宫发现阴寒之物,但这条手链上的珠子被浸泡过药物,如果长时间佩戴,会让人身体越发虚弱。“
秋鸣摇唇惊呼了一声:“天呐一一“
邰谈窃也彻底怔住。
几乎是在看见手串的一瞬间,时瑾初就想起这玛瑙珠串的来源,当初他经常能在女子手腕上瞧见这一抹红,当然不会忘记。
曾经她日日夜夜戴在身上,直到有孕后,才将这串手链摘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把当初邰谈窃身体经常虚弱一事都和这条手链来联系在一起,时瑾初脸色候地格外难堪,他转头看向一直替邰谐窃保胎的李太医:
“仪昭容的身体当真无碍?“
李太医也不敢空口打包票,立即上前替邰谈窈诊脉。
瞧见这条手链,殿内失态的远不止邰谈窈,周贵嫔和姚嫔也是脸色大变,周贵嫔忍不住地上前两步,拉住太医:
“你说什么?这条手链有问题7“
太医惊愕,怎么也没有愚到率先发问的是周贵嫔,但很快反应过来,低头道:
“臣不敢妄言。“
周贵嫔整个人僵硬在原处。
邰谈窈也低头不语。
杜修容和敬修容看得些许不解,这条手链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