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待会就穿上,晚上宫宴时也不许换下来。”
她?说不许,语气格外强硬,声音却是软的。
时瑾初听得直挑眉,倒也不是不能?顺着?她?,但总得给他一个理由,他问:“为什么?”
邰谙窈其实能?给出理由的,例如?她?不会去参加宫宴,便让她?送的生?辰礼陪着?他等等腻歪的话。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抬眸望向他,认真地问:
“不行?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轻飘飘地落在安静的殿内。
时瑾初沉默了好一阵,仿佛是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个答案。
许久,他站起身,将腰带放下,转身要进内室。
邰谙窈见状,她?轻扯了下唇,说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许是时瑾初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叫她?觉得放纵点也无关紧要,她?提出那番要求时是抱着?希望的,如?今被拒绝当然会有落差。
女子?眉眼闪过低落,那双眸子?也仿佛有点黯淡下来。
片刻,有人从内室出来,声音不轻不重地传过来:
“愣着?做什么?”
邰谙窈倏然抬起头,只见时瑾初又从内室走出来,邰谙窈也看出来他和刚才的不同——他换了衣裳,和那条腰带越发衬配。
邰谙窈这时才知道时瑾初去内室做什么,她?拿起腰带起身,咬声道:
“您也不和臣妾说一声,臣妾还以为您……”
她?堪堪咽声,没有再?往下说。
走近时瑾初,她?低头替他扣着?腰带,整个过程都生?疏得要命,这也不怪她?,她?不是正儿八经入宫,没经过嬷嬷教导,入宫后,也几乎从未伺候过时瑾初起床。
时瑾初也不催她?,任由她?笨手笨脚的动作,回应她?没说完的话:
“你都提要求了,朕能?不应你么。”
邰谙窈眼睑轻轻一颤。
殿内的温情终究是没维持许久,张德恭在外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一声打破殿内气氛,让邰谙窈骤然清醒过来,在听见皇后娘娘四个字时,心底的那点涟漪刹那间消失殆尽。
没有气氛裹挟,邰谙窈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她?不着?痕迹地往鸟笼看了一眼,白鹦鹉正在低头喝着?水。
她?莫名想?起自己曾经和绥锦说过的话。
她?说,念白被喂养得久了,丧失觅食的能?力,即使?放它归林,也是一条死路。
细想?下来,她?的处境和念白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她?也在被时瑾初豢养,圣上恩宠就似一场润物细无声地倾袭,让人得意,也让人轻狂,一旦没有抵抗住,丧失了冷静和清醒,或许就会成为了下一个赵美人。
邰谙窈一点点掐紧了手心,她?让自己从时瑾初身上移开视线,将心神?放在皇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