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并肩而行,在摊贩前停下,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若有?所感?地仰脸望茶楼的二楼楹窗看去,单薄的裙摆被风吹起?,婢女替她按住,但边缘处依然如火红的波浪飘扬。
女子的青丝被狂风吹乱,毫不留情地遮住她的视线,连面容也看不分?明,日色盎然,暖阳轻浅地落在她身上。
然后她被旁边的人话引去注意:
“你的小院子太安静了,买只鹦鹉回去逗趣?”
女子不再抬头看,风也停下,她眉眼姣姣晕着些许青涩,叫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她偏头和身边人说话,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话音很轻,让人听得不清楚,只能看见她落在白色鹦鹉鸟笼上的手。
许是那?日暖阳过于?刺眼,这一幕叫人记得很久。
南巡还未彻底结束,京城传来急报,催圣驾回宫,时瑾初没能调查出女子的身份,就赶回京城。
时瑾初起?初也没放在心上。
虽不知女子身份,但见其服饰,就知晓女子一定是官员府中女子,且是及笄左右年龄。
当年回京后,朝臣就上奏选秀一事,南巡耽误了些时间,其实那?年再选秀,已经?有?些晚了。
但时瑾初还是同意了。
只是,该出现在选秀名单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连续两届都是如此。
在时瑾初觉得她许是早就嫁人了时,却是那?日邰家人入宫探望良妃时,又见到了女子。
时瑾初都不得不觉得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
他也意识到,为?何?选秀名单中一直没有?女子,她身子骨差,从初选的第一步就不可能过关。
初时只是一时兴起?,但时间一长?,又有?养心殿的白鹦鹉在一直提醒他,难免印象逐渐落深,便成了一件闲暇时总会经?常想起?的执念,直到在蔌和宫再见到她时,印象中的那?一幕才具现成女子的模样。
没有?失而复得那?么夸张,但时瑾初也不得不承认,他情绪没那?么平静。
否则,他不会在当日就选择去蔌和宫见她,也不会注意到她鞋子都不合脚的细节。
如今再见她和当初的那?人站在一起?,时瑾初眼神平淡,眸色却是渐深:
“杳杳。”
邰谙窈早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闻言,她立时转头,杏眸中有?不解:“皇上?”
时瑾初淡淡道:
“回来。”
邰谙窈被时瑾初弄得有点懵,但还是乖顺地?转身回去。
见?状,陈尚书?很有眼力见?地?选择告退,皇上让他们和仪婕妤见面是恩典,但他们也要见?好就收。
而且……
陈尚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陈远川,他安静地?垂目,神色平静,看不出一点心底的情绪汹涌。
待人走了,殿内只剩下时瑾初和邰谙窈二人,很是安静。
邰谙窈没?来得及在?意舅舅他们的离去,她偏头看时瑾初,些许迟疑地?问:
“您是在?不高兴么?”
时瑾初不肯承认,下意识地?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