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基本上看不到,偶然出现一两种后世常用的调味品作为药材被摆在最高的地方仅供欣赏。
市集上自然有异国面孔,有些穿得跟熊一样,有些举着有石质矛尖的长矛。苏专门从他们面前走过,伸着脑袋朝陶罐里看,最前面的红发中年人驱赶松鼠一样笑嘻嘻把她往远赶:“去那边儿吧,你的杯子里应该倒奶而不是酒。”
好家伙,这会儿就已经有较为成熟的酿造技术了吗?新的论文题目缓缓浮现……
穿得跟熊一样的高大汉子弯腰从陶罐里抠了块货物出来递给苏,见她避了一下立刻皱起眉头,瓮声瓮气朝若陀比划着表示不交换也可以,单纯就想投喂,给小孩子尝尝味道。
因为发色相近而被迫涨了辈分的青年:“……”
对方这样诚恳,再拒绝就不礼貌了。苏上前接过气味微妙的食物看了看,确认这是块干制奶酪。
奶酪+糖块=奶糖
她把奶酪塞进嘴里,混着小了一圈的糖块儿裹裹味道,开心得捧住脸,呆毛随风摇曳。
“哈哈哈哈哈!”递奶酪的汉子拍拍肚皮朗声大笑。附近不少本地人终于明白他那罐子里的东西能吃,又看到苏好吃得说不出话的享受表情,狠狠心掏出积蓄围上前纷纷表示要给自家幼崽换上几口。
苏趁乱退到人群外围,脸颊一鼓一鼓的,眼睛盯着其他人琳琅满目的交易物目不转睛。
市集上自然也有用于交易的家畜,鸡鸭鹅的幼雏挤在竹片编制的软筐里,一片浅黄色毛茸茸发出娇弱细嫩的唧唧叫声,对小孩子造成的杀伤力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苏目不转睛走过连片幼雏,停在“气味感人”的大型牲畜交易区旁不动了。
好贵!
春生提着小野猪问了好几家,就算它生猛活泼又肥墩墩,一头小猪外加十几只野鸡野鸭也难以抵得上一头成熟犍牛的价值。倒是有人愿意牵小毛驴来和他们交换,但是春生并不想要。驴子的体型小,力气比起牛来说不值一提,苏大人理想的是为营地交换头劳动力而不是擅长卖萌的宠物。
虽然小毛驴真的很可爱,但是饥饿面前可爱不能当饭吃。
午后队伍就要准备拔营返程,如果上午找不到合适的交易者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春生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手里这些野物足以换不少藤编的容器,再换些陶器,也许还能用只野鸡换取半把破损的镰刀……再看看那些拴在枯枝上的牛,两相对比之下差距有点远,他有些不甘心。
“有没长成的牛犊吗?牛犊也可以!”
除了牛其他家畜苏一概不考虑,不是马不够好,而是饲养成本与泛用度的问题。她人小小的,看上去白白净净,圆圆脸上带着健康的粉红色,祖母绿色大眼睛扑闪扑闪,就算不做生意成年人们也愿意多说几句:“一定要换牛吗?你一个小孩子坐在毛驴背上刚刚好哦,牛走路拉车都很慢,吃得多拉得也多,不好打理。”
“阿姐要我换头牛。”不管摊主们是哄还是劝,苏从头到尾只有这么一句话,若陀兴致勃勃拉着友人走在旁边,把真正跟着苏的春生几人衬得像是专门雇来出苦力的雇工。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适应时不时被人认错的意外了,甚至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心态,摊主们见劝不动苏往往会向他寻求共鸣——孩子可爱归可爱,但也不能惯成这样?
每当此时棕发青年总要怂兮兮的摇头:“啊……哎呀……这个嘛……我说了不算啊!”
他的朋友:“……”
口头上占人家姑娘这么一个便宜就让你如此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