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清画不大,但是却立刻让池清画低下了头,连带着本来正对池清画怒目而视的顾北达都消停了,转而紧张的盯着何术舒。何术舒惨白着脸对着池清画露出了一个微笑,启唇道:“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这句话一下子让池清画愣住了,他没想到在这种境况,身受重伤的男人开口说的话是这个。何术舒似乎理解池清画的困惑,直接开口道:“东西在我的口袋里,你自己拿。”池清画虽然心里有无限疑惑,但是在此时,他只会顺从何术舒的一切想法,于是很快便从何术舒的口袋里摸到了那个东西,当摸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时,池清画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原本只是静静旁观的顾北达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那个四四方方的,看起来极为精致的小黑子,所能够装的东西实在是太有限,顾北达几乎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何术舒本就一直处在失血状态,强撑着说了那么多的话,一时也有些乏力,眼睛更是沉重到近乎睁不开,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池清画在听到他的话后,那陡然僵硬的神情。救护车一路呼啸之下,总算赶来了。医护人员抬来担架,在周围人的帮助下,很快将何术舒抬上担架,池清画和顾北达寸步不离的跟上,随着担架一起钻上救护车,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这辆救护车在几辆警车的开路下再度呼啸而去。冰冷的急救室前,红灯一直毫无温度的亮着,两个守在手术室前的男人都有些失魂落魄,顾北达一来是担心还在手术室内的男人,二来则是直到现在还被那戴戒指的一幕打击的晃不过神来的,他不由得悄悄偏头,眼角余光往另一边的池清画身上瞥去。靠在墙上的男人一身狼狈,衣裳皱褶,白色的衬衫上有着一道道的污迹和血迹,但是那个人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直直的抬着头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似乎变成了雕像一般,连眼神也冻结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北达总感觉现在的池清画比自己还要失魂落魄,还要受打击严重的样子,顾北达不禁撇了撇嘴,腹诽了一阵后,顾北达的视线又控制不住的往下瞟去,再一次看到了那指间的一抹银亮,顾北达心里不禁一堵,各种酸涩难言的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当下不敢再看,狠狠的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