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揣着小机灵,我想给自己制造点小意外,佯装是脚滑摔死的。
回头保险一索赔,我也算是心想事成,不过退一步讲,要是保险没生效也没事。
我留的心眼儿比较多,早就吩咐过严助理,假如我不属于意外的没了,我投出的保费就转到孟钦身上,毕竟我投的是大额保险,不能我没了几十万就白扔白瞎了,那可不成。
咱败家归败家,钱不能乱花。
哪怕我的钱注定只能打在刀背上,你也得让我听个响,不能连个念想都不给我。
严助理怎么操作的我不了解,保险公司要是能给我定性是意外身亡,将会给孟钦一大笔钱,保险公司要是定性不了,那就转给孟钦继续保,亦算是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站在石砬子上,我冷不丁的想到,慈阴她哥哥或许就是在这里摔死的。
别看这石砬子不算高,石头边角都支楞巴翘。
从这掉下去,不摔死也得磕死。
风冽如刀,吹得我脸颊生疼,爬山时我墨镜和口罩就全摘了。
一来再戴着墨镜容易看不清路,二来我确定这个时间点绝对不会有谁上山。
于无形中,这里倒像成了我的主场。
深吸了一口气,我双手在唇前做出喇叭状,“我回来啦!我终于回来啦!”
扑簌簌~!
林子里的麻雀振翅起飞。
我含泪笑了声,仰头看着那些麻雀,倒是想起了孤雁,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
脑中浮现出一句话,人生在世,无非是把没想通的事情想通,把必须要迈过的坎坷迈过,把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放下。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选择放下。
解决血丹的办法只有这一个,慈阴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个。
“那天我离开家,回头看了一眼啊,我看到山在哭,看到所有景物都模糊~我在想等等啊~等我十年就回家~无论路途多远~我都会飞回家~”
嗓子里里哼出音调,我把挎包扔到了石砬子下,踩着边缘朝前挪动着,“也许萤光不亮~也许夜很漫长~也许梦想遥远~也许追求无望~也许也许~也许有失望,也许有迷茫~也许我回头看~还会看到那座山,那座山在哭,我看到眼前都模糊,我问它为何哭,那些眼泪洒何处~山在说~等你呀~”
闭上眼。
流下的泪直接被寒风舔干。
还是想说很多的对不起,也还有很多的不甘心。
耳畔拂过寒风,我闭目像是看到了师父,接着又看到了孟钦……
横生而起的是形容不出的恐惧,是的,我发现自己惜命了。
我怕死,我也不想死,我还没活够,还没有起势,没和孟钦好好的过日子。
但!
睁开眼,我不愿再让自己犹疑,左手掌心一翻,推着气息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