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姐,悠悠是什么?”
“悠悠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称呼,也叫龙葵吧。”
美玲姐应道,“托盘就是覆盆子,反正酸酸甜甜的都很好吃。”
我笑着道,“覆盆子我知道,我们那边也叫托盘果的,但您说的悠悠我们那边是叫天天,黑天天,紫黑色的能吃,绿色的不能吃,我爸说有毒。”
“对,绿的也没熟,很涩的。”
美玲姐解开我指尖包裹的保鲜膜,“你看,染好了,橘色的。”
我美滋滋的伸开手指,“好看吗?”
美玲姐点头,“好看,你白,染什么颜色都好看。”
“那我也给您染上……”
美玲姐笑着摆手,“这可不行,我明天还得去老夫人那边做事情,让老夫人看到不好的。”
我一听便作罢了,反复欣赏着自己染完的手指甲。
美玲姐看着我却有几分动容,“小萤儿,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微微一愣,立马摇头,“不想啊,前两天我刚回太平巷和哥哥们吃过饭,娘家离得近,想见就见了,不会想。”
“我指的是你外地的老家。”
美玲姐说道,“你要是没想家,怎么会突然爱好起这些事情来了。”
我没应声,真不知道怎么说,自打进入到十一月,我就有了点回光返照的意思。
每天都能吃能睡,只要闭上眼,就跟被敲了闷棍似的说着就着。
醒来便精神焕发的特想做些儿时的事。
今儿是被美玲姐看到我烧土豆了,还踩了我的陷阱,昨个我还偷偷烧了蚂蚱吃呢。
是我特地在网上买的冷冻蝗虫,就想烧熟了,尝一下是什么味儿。
这都是我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儿,那时候看江皓他们烧蚂蚱,我都义愤填膺的。
好像他们烧的不是蚂蚱,而是我,火烧火燎的也是我,为这种事儿我跟江皓真打了不少架。
哪成想我有一天也会跟做贼似的买来蚂蚱自己偷摸烧着烧,吃的嘴唇子黢黑,还自顾自傻笑。
最近总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能看到另一个自己,像是电影倒放一般的自己,她不断的后退,再后退,从二十三岁,逐渐变成五六岁的小女孩,然后重拾起她少了野趣的童年。
“聊什么呢。”
孟钦的声音忽然传出,美玲姐一脸惊讶的站起身,“先生,你回来了。”
我也有些诧异,本能的看了眼时间,新鲜了诶,他居然六点多就到家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我没接话茬儿,美玲姐便说道,“先生,你看太太用凤仙花瓣染的指甲,是不是很好看?”
孟钦脱下大衣外套递给美玲姐,看了眼我的手,嗯了声道,“不错,很漂亮。”
“关键是太太的手漂亮,皮肤也白,无论染什么颜色都好看。”
美玲姐接过孟钦的大衣,“先生,你今晚还有应酬吗?”
“不出门了。”
孟钦说着话准备上楼,“晚餐也不用特地给我准备素食,我恢复正常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