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和背后的人达不成和解,下周你屈江叔叔就能出狱了。你还记得你屈江叔叔去坐牢的时候,怎么对我们家说的吧?”宁父冷声问。
这个屈江,就是宁父年轻时那位朋友,因为将他从楼梯上拽下来致残,宁父有钱,请了个牛逼的律师团,直接给对方扣了个故意杀人未遂的名头,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宁雁那时候还小,听见那话也没觉得有什么。
宁家有钱,怎么是一个劳改犯能威胁得了的呢?
宁母倒是打了个哆嗦。
“那时候屈江说,他不怕坐牢,等他出狱那一天,要杀我们全家……”宁母的脸色苍白地回忆道。
“难道这些是屈江送来的?可他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早都没人记得他了……”宁母喃喃道。
宁父怒声道:“你是猪脑子吗?是早就没人记得他了。所以能把这件事挖出来的人,才可怕。这是在警告我们!宁雁一定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宁母脸色一变。
这时候宁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宁母脱口而出:“难道是储大少?”
这话一出,宁父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了。
“最近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事情什么时候摆平了,再什么时候出去。”宁父直接限制了宁雁的人身自由。
宁雁怎么能答应?
她还没有和那家游戏工作室谈好!她还等着看郁想亏了钱之后,回头看见她赚得盆满钵满时的后悔和痛苦呢?
宁雁一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盯着那第二个盒子,问:“那里面装的,是屈江的东西?”
宁父的面色不太自然。
他当然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里面装的是他当年怎么一步步设计走朋友手里的股权,坑得对方家破人亡的证据。
宁父冷声道:“你只需要知道,假如屈江出了狱,那已经不是报警能解决的事了。就算他杀不了我们,盒子里的东西一旦流出去,宁家也会完蛋。别以为我在说话唬你。”
宁母已经被这番话吓傻了:“那、那怎么办?去和储大少道歉?请求高家帮忙?”
宁雁一阵心悸,唇轻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她很清楚。
道歉是没用的。
高家今天的态度也很明显,一旦知道她把储大少得罪到了这样的地步,别说帮忙了,不对着宁家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宁雁还是年纪轻,以为能耍弄宁宁和何云卓,就万事在掌握中了。
她当时想的都是,储大少就算要拿宁家开刀,也没有这么快就把宁家摧垮的道理。
可现在仅仅只是靠“屈江”这个名字,就让她父亲怕成了这副样子。
宁父大概也知道眼下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愤怒恐惧之下,狠狠甩了宁雁一巴掌:“你就是跪着去求,也要把这件事摆平。”
宁雁被这一巴掌打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恰好这时候宁宁自个儿坐车回来了,进门看见这副架势,宁宁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宁雁没想到自己会在宁宁面前出丑,可这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把抓住宁宁的手,说:“你能帮帮家里吗?我知道你和凌先生的关系很亲近。”
宁父选择性地告诉了宁宁目前家里遭遇的困境。
半小时后。
宁宁当着所有人的面,拨出了凌琛远的号码。
漫长的嘟嘟等待音响起……那头没有接。
两遍三遍,试多少遍都是这样。仿佛那个号码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接通的空号。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喜欢你吗?他不是最爱你了吗?”宁雁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宁宁的肩。
宁宁从来没见过宁雁这么失态的样子,宁宁心中的失落和羞耻,在宁雁的失态中,顿时都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