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立马笑了,他很高兴地说:“魏老师你好懂我。”“你穿校服很好看。”魏竞川很直白地说。《雀跃》里的校服是白衬衫格子裤的组合,领带花纹和裤子一致,看起来十分清爽有少年感。那个时候他们在南京拍戏,满城都是梧桐树,两个人牵着手踩着梧桐叶的影子慢慢地走。这个画面在最后也成了《雀跃》大结局宣传时的海报。余朗发现自己慢慢地在想起《雀跃》拍摄时,那短暂的一个月的记忆。他大部分时间被魏竞川带着入戏,拍得异常顺利。休息时间的魏竞川就显得不好亲近得多,他总是沉默着,或是看剧本或是看书,周围的嘈杂纷扰都与他无关。余朗那会在片场没什么事情,除了看文献,就是发呆。余朗放空时的目光总是落在魏竞川身上,他越看越觉得魏竞川是很孤独的,一个人心里装了太多事情,就会变成一个沉默的罐子,里面黑黢黢的。虽然余朗只是主观地揣测着魏竞川,但他还是走了过去,露出大家都喜欢的那种笑容,用剧组的绿豆汤当借口来跟他搭话。然后他就坐下来,很笨拙地想找个新的话题,这样可以多跟魏竞川聊一会。余朗那时候是有些崇拜魏竞川的,但魏竞川跟谁都不太讲话,才拍第一部戏的余朗一跟他靠得近就有些紧张。最后余朗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游戏,于是他转头问魏竞川。“魏老师,玩游戏吗?”那个夜晚余朗发现魏竞川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他结束游戏之后甚至跟余朗道了谢,他也是第一个跟余朗要游戏安装包的人。五年前的余朗和魏竞川分享了这样一个夜晚,在收工散场的时候,余朗突然很想要这部戏能拍得久一点,这样他就可以跟魏竞川更熟一点,或许能够成为朋友。他们走进一家店,魏竞川给余朗拿了一件白衬衫,比划了一下,又放下。再换一件,这次觉得合适了,魏竞川就把衣服递给他:“去试试。”格子裤子大同小异,找到完全一样的很难,所以先选了一件颜色差不多的,领带是衬衫配的,黑色的免打领带。余朗换好衣服出来,他的头发在上周拍摄杂志的时候剪短了一点,今天没有用任何发胶定型,看起来蓬松柔软。余朗有一张非常少年气的脸,眼睛大而明亮,卧蚕圆润饱满,眼尾有一颗很浅的小痣,看到的人会觉得俏皮。他的唇也很好看,饱满,颜色红润,适合被亲吻。魏竞川愣在那里,一直盯着余朗看,直接忘记这会儿他应该说几句话。“魏老师。”余朗笑着,“我觉得挺像《雀跃》那套的,你也去试试?”魏竞川这才回过神,他拿起手边的衣服,路过余朗身边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把余朗拉回了试衣间。余朗有些错愕地看他,魏竞川用食指碰了一下嘴唇。“嘘,别说话。”魏竞川靠近他,狭窄的试衣间里挤了两个成年男人,呼吸听起来都觉得太大声了。“我想吻你,好不好?”魏竞川压低声音询问他。余朗说不出不好来,魏竞川拽住了他的领带,他的动作其实很温柔,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魏竞川吻得太深了,余朗的指尖颤抖着,脑袋有短暂的空白。店里又进来了新的客人,他们交谈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布帘传过来,听起来近在咫尺。余朗紧张地绷紧了脊背,哪怕他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他还是觉得他们唇瓣厮磨的声音太大了。“试试这件吧。”外面的客人说,“试衣间里有人吗?”余朗猛得抓住魏竞川的胳膊,魏竞川停下来,安抚性地吻他的唇角,一下一下慢慢地吻。那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余朗很想推开魏竞川,但又做不到,他有点害怕地闭上眼睛。魏竞川轻声笑了一下,直接把余朗搂进怀里。余朗分不清是脚步声还是心跳声,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这家店有两个试衣间。魏竞川安抚性地揉了揉余朗的头发:“我在呢。”“你也好意思说……”余朗抬起头,他的脸红透了,气息不稳,拳头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像一只不设防的小动物。魏竞川眼睛里满是笑意,他伸手去解余朗的衬衫扣子。余朗简直要被他吓死了,他猛得后退一步,他的背直接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压低了声音:“你疯啦?”魏竞川拿起余朗换下来的衣服递到他面前,很正直地说:“我是想帮你把衣服换回来。”这下余朗的脸更红了,他有些支吾:“你不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