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娇娇变了心了,褚彦着实想不其他缘由。甚至于,他偶有一个念头闪过---彼时在皇宫,娇娇也并未对他动真情。他不是一个需要感情支撑的人,可一想到他和娇娇之间的一切,极有可能皆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褚彦就心头憋闷,心有不甘。按着褚彦的心性,他不会死缠烂打,大可冷落、疏离美人几天,让她自己反省思过。可一想到温舒宜远离了自己后,可能会更加舒坦,褚彦今晚不想放过她。帝王垂眸,目光幽幽:“娇娇这是打算去哪里?”她要去哪儿?温舒宜这才回过神,她是要去找傅生来着。她怀中抱着软枕,身裹披风,意图实在明显。可温舒宜突然又不想去见嫂嫂了……要怎样才能端庄又不失面子的扭转眼下窘境呢?温舒宜眼巴巴的看着男人,只觉今晚夜色甚好,良辰美景,就连外面守着的士兵也显得格外面目可亲。温舒宜诓骗道:“臣妾原本以为皇上今晚不会过来,这便打算去寻嫂嫂,既然皇上来了,那臣妾就不去见嫂嫂了。”褚彦眉梢一挑。亲眼目睹了温舒宜眼底闪过羞涩一笑。帝王:“……”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明显意识到,娇娇对他的态度变化有些大。难道只是因为他洗去了易容之物?不,不应该如此。娇娇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真容的样子,娇娇更不会以貌取人,彼时在皇宫,也不见她对自己有多爱慕。褚彦推翻了自己的容貌起到了作用的可能。两人入了营帐,帷幔落下,隔绝了外面一切。营帐内安静至极,隐有丝丝缕缕的楚楚女儿香,昏黄的酥油灯光线宁静祥和,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两个人都已经沐浴,外头已是夜深人静,这个时辰除却做贼之外,那就只适合睡觉了。温舒宜已怀孕三月有余,但身形依旧纤细,看不出半分孕态。褚彦念她已久,两个月不曾亲近,眼下她就在自己眼前,又用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难免让褚彦心痒煎熬。更神奇的是,他不仅想念温舒宜,还想念他从未谋面的孩儿。“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褚彦语气无温,十分君子。大约是白日里吃了美人一巴掌,他不想再自讨没趣。温舒宜抱着软枕,先上了榻,褚彦随后也躺下,营帐内亮着油灯,视野清晰。温舒宜白日里睡了一觉,眼下毫无困意,身边又躺着一个“陌生”的俊美男子,让她如何能够静下心来?她很想翻个身,就在付出行动时,恰好褚彦也侧过身,两人忽的又面对面躺着了。温舒宜心头咯噔了一下,莹白的面颊染上了一层嫣红,漂亮夺目。褚彦看的真切:“……”这要是在今晚之前,他想上榻都难。看来,有一副好皮囊才是长久之计啊!褚彦心情复杂。他算是明白了,娇娇爱的不是他的至高无上的皇权,亦不是他富有内涵的本质,而是……他的脸。温舒宜索性闭上了眼,正要再度转个身,她的腰肢突然传来一股力道,紧接着就被男人捞入怀中。后背紧贴着结实的胸膛,她的身子僵住。就在她以为,褚彦要继续干什么时候,耳侧传来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你乖些,不要乱动,让朕好好睡个觉。”他太累了,时隔两个月,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晚。温舒宜当然不敢乱动,更是不会直接勾搭,她终归是一个矜持端庄的女子。然而,这一夜超乎了她想象的煎熬,实在忍不住翻身时,身后的人又哑声威胁她:“再乱动一下,信不信朕立刻办了你!”温舒宜:“……”夜色浓郁。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慕容燕已得知褚彦带着温舒宜成功离开了北燕境地。短短几日之内,他又败给了褚彦,而且一切皆发生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大婚之日,新娘子被人抢走了,便是无人敢宣扬此事,慕容燕也觉得颜面无存。酒气甚浓,慕容燕将晋王带入了皇宫。“陆蘅,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今日今时的手段!”他喝的太多,竟喊了晋王曾经在荣国公府时的名字。晋王不答话,被慕容燕的人押着,被迫入了北燕皇宫。大殿内点了烛火,仙鹤缠枝的烛台上,烛泪斑斑。此时,老皇帝、萧贵妃,以及慕容权皆被人带了过来。慕容燕醉酒微酣,仿佛是想要极力证明什么,他从随从手中接过长剑,一步步摇摇晃晃靠近了慕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