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一脸懵然。他只知妹妹情绪失常,所以才让傅生入宫陪她小住几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温泽突然懊悔,他一直忙于查案、复仇,却是将妹妹与妻子给忽视了。褚彦没有时间和耐心一一解释,只道:“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将娇娇带出宫的人,只有你夫人!”温泽僵住:“……皇上,内子没有理由这么做!”现在不是降罪的时候,褚彦对一切心知肚明,娇娇是不想伤害他,所以逼着傅生将她带走。这个傅生……有时候真叫人咬牙切齿!褚彦终是没怪罪。傅生如此做,一来是忠于帝王,她也担心皇上会被温舒宜刺杀,二来也是为了温舒宜。褚彦沉吟一声,胸膛起伏,与其降罪旁人,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他心爱的女人在宫里被人下了咒,他对此却是无计可施!连心尖上的姑娘和他的皇儿都保不住,他这个皇帝当了有什么用。此时此刻,褚彦突然觉得,什么江山社稷、称霸抱负,皆不如美人回眸一笑,令得他甘之如饴。褚彦沉声吩咐:“你与朕即刻兵分两路,朕怀疑她们会离开大周。”温泽受的刺激不比褚彦小,而且直至此刻还是稀里糊涂。出京的官道有两条,褚彦不敢轻易打赌,所以才让温泽与他分别追踪。不出半刻钟,君臣二人携人手出发,临行之前,李忠递给了温泽一只鸣镝,道:“侯爷,一旦你追踪上了,定要给皇上发信号。若是皇上这边在追上了,咱家也会给你发信号。”温泽握紧了手中鸣镝,心乱如麻。等到他将傅生捉回来,他定要将这人绑起来,让她寸步不能离开了自己。他突然想起了傅生对他提及过的一桩事,她若是离开京城,可能会一尸两命……温泽让自己立刻断了可怕的念想:“公公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边帝王已经上马,李忠无从解释:“侯爷,事不宜迟,速速上路吧!”温泽抿唇,眼下只能照办。晋王始终心有余悸,倒不是担心得罪了皇上,他主要是不知要将两个孕妇带去何处。三人同乘一辆马车,晋王眉目焦虑:“算着时辰,皇上应该会追上来了,你二人……当真想好了?”祝由术无解,晋王担心温舒宜的身子状况,见她面容虽是清媚,但清瘦如初,身段更是看不出有孕的样子,纤腰宛若细柳易折。傅生也为难,她只想着避免温舒宜刺杀皇上,这阵子一直处于两难境地,以至于未曾对温泽吐露实情。傅生笑了笑,不想给温舒宜增加不悦,道:“银钱皆已备好,先离开京城,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顿下来,日后的事,日后再说。那王爷你呢?你若是一块失踪,就不怕皇上怀疑你?”晋王无奈一笑,直接无视傅生的揶揄,他说:“皇上是否对我起疑,已经不重要。”他的身份注定了是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晋王一语毕,又看向了温舒宜,见她神情落寞,心头有种难言的困苦。他当然知道温舒宜执意要出宫的目的。为了皇上,她已经可以做到这份上了么?她心里有皇上了……这时,马车猛然剧烈一晃,外面立刻传来兵刃相击的声响。晋王与傅生同时一凛,二人都是练家子,抬手掀开车帘往外一望,他二人同时看见了一张熟悉,且有些厌恶的脸。与此同时,慕容燕也踢了马腹过来,他是有备而来,而晋王等人为了出城,是不可能携带大量人马,双方势力悬殊颇大,胜负就在眼前。傅生怒视他,怼道:“慕容燕,这里是大周境内,你如此做派,是想挑起两国战事?”慕容燕不敢大意,但曾经在京城为质,他没少受气,难免嚣张一笑:“孤立刻带几位离开大周,一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让人怀疑到孤头上。”晋王拧眉:“慕容燕,是谁向你告了密?”否则,慕容燕怎会恰好在这里守株待兔。慕容燕嗤笑了一声,试图往车厢里面去看,却只看见了一个依靠着车壁的女子,瞧不清人脸。他似是失落,不过转念一想,来日方长。慕容燕一挥手,顿时一只箭矢射了过来,这箭矢小巧精致,一看就是被改良过的,箭矢不致命,但瞬间烟雾弥漫。傅生大惊:“不好!是迷烟!”慕容燕郎笑一声:“傅大人莫要慌张,不过就是雕虫小技,不会让两位昏迷,只不过两位想要动用武功是没有可能了。”他一言出,傅生与晋王同时察觉到双腿发软,没甚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