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陈平疑问道。“对呀,”乔妤道,“不信你去问魏七,我奸细的名头,是你们王爷亲口说的。”“小鱼姑娘别开玩笑了,”陈平可不相信,连冲撞了太后的名讳都不当回事了,这哪是奸细能有的待遇。“你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吧,等王爷回来,若是不满意你的住处安排,再换就是。”见说不通道理,乔妤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住就住。”难不成她还怕了不成?……仁寿宫,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魏霆见自己怀中的小儿喝下药已经熟睡,将他给放到了床上。“好生照看陛下。”嘱咐好宫人之后,魏霆便打算离去。“王爷!”一道女声唤住了她,正是年轻的太后。魏霆顿了一下,问道:“太后还有何吩咐?”太后看着魏霆的背影,目中带了些许痴迷。“先前听闻王爷受了伤,此刻正好御医也在,可以给王爷看下。”“不必了,”魏霆冷声拒绝,“本王伤势已经大好。”想着在王府中的乔妤,也不知道陈平究竟是怎么安排的,魏霆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王府之中还有要事,就此告退。”看着魏霆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太后目露哀怨,幽幽得对自己身旁的刘安道:“除了陛下的事儿,他竟不愿再多呆在仁寿宫一刻。刘安,你说他是不是在心里怨恨着哀家。”“怎么会呢,”刘安笑着开解太后,道,“陛下初登大宝,这位子坐得还不是太稳。前些天昭阳公主不还公然怀疑陛下是摄政王的儿子吗,眼下摄政王和您保持距离,那也是为了堵住外面的悠悠众口啊。”“你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哀家。”太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奴才说的可全都是实话。今个儿在摄政王府门前,奴才见摄政王带回了一名女子,而且还叫她小鱼。”刘安顿了下,道,“摄政王表面上看着绝情,实际心里念着您呐。”“小鱼,萧幼鱼”太后喃喃念着两个名字,突然欣喜得道,“他念着哀家的名字,他对哀家也是有情的,对吧?”摄政王有毛病了魏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婢女扒在他卧房左边的厢房窗户上,满是好奇得往里面瞧。魏霆忍不住蹙了下眉,轻咳一声,打断了几个婢女的偷窥。那几个婢女闻声,吓得身形一僵,慢慢转过身来,便看到立在面前的魏霆,顿时跪在地上,小心怯弱得道:“王爷。”跟在魏霆身后的陈平忙训斥那些婢女,“你们几个这是在作何,还有没有点规矩?还不赶紧下去领罚。”几个婢女舒了一口气,忙不迭退了下去。魏霆往那厢房处看了一眼,问陈平道:“这是怎么回事?”陈平道:“王爷不是让老奴给小鱼姑娘安排个住处吗,老奴想着您卧房旁边这间厢房还空着,就将小鱼姑娘给安排到这儿来了。若是王爷觉得不合适的话,老奴再重新安排一下?”魏霆薄唇抿了抿,道:“不必,挪来挪去的还不够麻烦。”顿了顿,他又吩咐道,“通知一下何宴许攸几个,本王沐浴过后,书房议事。”随即迈步进了卧房。屋里的屏风后面已经备好了浴桶,两个婢女正在调试着水温。见魏霆回来,躬身行了一礼。“你们先下去吧。”魏霆开口道。“是。”两个婢女齐声道,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下,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给魏霆关好。……魏霆的书房也算得上简朴了,内里并无过多的装饰,一书柜,一桌案,外加几张椅子,如此而已。魏霆到的时候,他书桌前左右摆着的凳子上已经坐满了人。看到他到来,那些都纷纷起身,拱手抱拳,道:“王爷。”“大家都坐。”魏霆招呼着众人,随即自己走到桌案后面的椅子前坐下。环视了大家一圈,目光落在左下手的男子身上。那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上好绸缎,手中抱着厚厚的一摞宣纸,观之温润淡然,颇有书卷之气。魏霆问他:“何宴,本王不在西京这段时日,西京都有何要事发生?”何宴拱了拱手,道:“若说大事的话,倒是有那么两桩。一桩是城中的谣言,说您在程家婚宴上遇刺,恐怕已经身亡。还有,不少说书人也编排起您和太后的往事,就连陛下的身份,也开始怀疑起来。另一桩则是数日前,昭阳公主及驸马都尉徐正、吏部功曹韩旭、光禄卿宋清河等二十七人联名上书,欲逼太后、陛下退位。”“这是属下收集到的证据,还请王爷过目。”